这两兄妹的无能狂怒,澜意听了心底发笑。
“那你尽管去吧。”澜意环视四周,最后将视线落在郁颢身上,目光鄙夷,说:“附近这么多人都听到你二哥是如何辱骂我的,就算圣上亲自责问,我也敢去分说一二。我只怕——郁二公子没这个胆量。”
澜心一脸担忧地走到澜意身边,叫了声四姐。
澜意回头看她,轻声说:“别担心。”
这件事本就不值得担心。
隆化帝又不是顺天府尹,专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大荣王朝迟早要亡。
郁颢、郁格两兄妹被说得哑口无言。
“对了。”澜意补充道,“直呼我的名讳,也该掌嘴的,我念着你们今日颇为过激,就大人有大量,不处罚你们了。”
说到最后,澜意扬唇一笑。
郁颢狠狠挥一挥手,拂袖离去。
澜意坐回凳子上,接着垂钓。
…
…
用过除夕家宴,听着万家灯火的喧嚣声,澜意收到了澜惠从荆州寄来的信,颇有些不自在,婉拒了澜诚的邀约,独自一人坐在柳絮居的凉亭上,看着澜惠的信。
澜惠自从远嫁到荆州张家,每年过年的那段时日,都会给家里人寄信,每人一封,以表相思。
她看着信件上熟悉的簪花小楷,心里不由得愁绪万千。
信上第一行,澜惠提起自己女儿雯姐儿又长高了一点,每日活蹦乱跳的,让她十分欢喜。
提到澜意的近况,居然写了好几行字。
澜惠最近听闻她要当楚王妃,心里为她高兴,同时也为她捏了一把汗,皇家儿媳不好当,受了委屈也无法向家人诉说。让她收敛一下骄纵的脾气,不要因口齿伶俐得罪人,这是损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一点也不值当。日后跟着楚王去了封地,会自在一些,自己有空也会来看望她。
澜意看到最后,悄悄抹去眼眶边上的泪珠。
她的这个大姐,就是太过于关心家中姐妹了,总把姐妹的事放在心尖上,字字句句殷殷叮嘱,害怕她受半点委屈。
澜惠哪里知道,她如今的脾气,早就变了。
不到忍无可忍的地步,她绝不会主动得罪人。
当然,已经看她不顺眼的除外。
暮云将瓜果端到凉亭边上,行完礼后看着独自垂泪的澜意,惊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澜意的心里事,无法同暮云诉说,只能含糊其辞,道:“暮云,我有些想念大姐了。”
“大姑娘出阁八年,只在六年前回来过一次,姑娘想她也是正常。”暮云感叹道。
是啊,澜惠十五岁便远嫁到荆州张家去了,这是自小就定下的亲事,只等及笄后择一个黄道吉日成婚。
澜意看暮云一眼,强颜欢笑。
她不知道澜惠如今情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