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呵!
程十鸢眼底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她倒是很期待六公主吃瘪的样子了!
程十鸢正在思索时,一阵风突然吹了进来,吹散了她鬓角碎发。
程十鸢伸手捋了捋发丝,余光瞥向窗外,只见一个黑衣男子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了院子里。
她立马警觉了起来,飞快的取了桌上放着的匕首藏入袖中。
然而那黑衣男子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在院子中跌跌撞撞的走了两圈后便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程十鸢狐疑的拧了拧眉,随即小心翼翼的走近查看,只见黑衣男子浑身上下都透着诡异的黑红血腥之气,显然是身受中伤的模样!
她想不通这人为何会跳进自家院子,昏死在她的棠园里!
她迟疑了片刻,手中紧紧的握着匕首,然后用脚试探性的踢了一下昏迷的黑衣男子,在确定他真的不会苏醒后才松了口气。
程十鸢刚收回脚,黑衣男子身体便抖动了两下,然后猛的睁开了双眼,眼底猩红一片,宛若野兽。
“啊——!”程十鸢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尖叫出声。
听到她惊恐的尖叫声,原本躺在院中半昏半醒的男子再一次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翻坐起身,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将她整个人牢牢的圈在怀中。
“别出声,是我”低沉带着沙哑的声音响起,熟悉到令程十鸢震撼的声音。
他怎么会在这里?
引蛇出洞!
程十鸢瞪圆了杏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她颤抖着双手揭开了蒙在黑衣男子脸上的遮脸巾,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至极的脸庞。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瓣殷红,皮肤苍白如雪,这不就是季宴礼吗!
他不是最近不在元城?
怎么如今却受了这么重的伤?
程十鸢脑袋嗡嗡作响,根本反应不过来,直到耳边传来季宴礼隐约的痛吟,她才蓦地回神。
季宴礼的右臂和身上都有几个明显的大伤口,此时正鲜血横流,看上去甚是骇人。
程十鸢压下心头纷乱的思绪,看了眼四周的环境,确定没人看到后,这才费力的将季宴礼往厢房内拖拽。
季宴礼身上好几处刀伤,行动十分艰难。
程十鸢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他弄到床上后,这才累瘫在椅子上大喘粗气。
看着躺在床上的季宴礼,程十鸢抿了抿干涩的唇,低声问道:“你不是去办案了?怎么如今成这样了!”
季宴礼虚弱的掀了掀眼皮,刚刚被程十个鸢这一番拖拽,使得他腹部传来一阵绞痛。
他强撑着身体靠坐在床头,垂下的左手按住腰际,语调微哑道:“遇到了袭击,被暗器所伤。”
说话间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珠。
“什么人竟然能够伤的了你?!”程十鸢不可置信的追问。
虽说她猜到季宴礼估计是在忙凌王中毒的案子,可季宴礼的功夫他是知道的,能将他伤成这样,那对方绝对不简单!
“此事说来话长!”季宴礼说罢便感觉身体越发疼了起来,他紧咬着牙关,硬生生的将到了舌尖的闷哼吞咽回肚子里。
程十鸢愣怔的看着季宴礼惨白的脸色,一颗心顿时揪成了一团,她也不会什么医术,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去凌王府找顾倾城来看一看了,也不知道凌王那边能不能走得开。
季宴礼并未阻止程十鸢离开,他闭了闭双眼,等疼痛消失些许后这才勉强坐起来拿起床边的茶水喝了起来。
茶水是温的,季宴礼稍稍平复了下疼痛后就着温热的茶水润了润嗓子。
他抬起头朝程十鸢离开的方向望了望,眼底划过一抹晦涩。
他之所以来程府也是实属无奈,前些天他假意出城办案,实则偷偷潜伏在城内,等着宣王放松之时悄悄潜入宣王府。
可谁料昨晚他潜入王府时遭到暗算,那些人对于王府的守卫有着过分的严谨,倒像是里面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藏着一般!
他与那些侍卫来回交战了一番后,勉强打了个平手,正想撤退之时,宣王府中突然又出现了一批训练有素的暗卫,他们杀气腾腾的攻向他,他一时疏忽才中了招。
若是再与他们缠斗下去,怕是会暴露身份,故而他趁机脱身,逃进了程十鸢的棠园。
不过此次他也不是一无所获,他潜入宣王府的时候,发现了王府中有个暗门,只不过他刚想再进一步观察,就被人从暗处偷袭,若非他躲避及时,估计会伤的更重!
季宴礼眸色深邃,眼底泛着幽深寒凉的冷意,看来宣王府中的暗室里藏了秘密,而这个秘密足以令那些人疯狂。
季宴礼轻咳了几声,伤口处顿时传来撕裂般的刺痛,他皱了皱眉,深吸了几口气,然后盘膝坐在榻上,闭眼运转着内息疗养起了身上的伤势。
现如今宣王定然已经知道有刺客潜入,说不定已经开始怀疑到他的头上了,为了以防夜长梦多,他必须尽快恢复实力。
至少接下来三四天内要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才行。
另一边,程十鸢急匆匆的赶到了凌王府,顾倾城听闻季宴礼出了事,当即跟着程十鸢跑到了棠园。
“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顾倾城一把抓住季宴礼的手臂仔细检查着他的情况,见他只是右臂的伤势严重,其他部位均是皮外伤后,才舒缓了紧绷的神经,不由埋怨道:“你说你,去宣王府还这么不小心!这下遭罪了吧!”
季宴礼扯了扯嘴角,轻笑了一声,“没有受太严重的伤,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