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菱迎来了一个最让她浮想联翩的夜晚。
她虽然已经人事,但让她动心的人只有谢琨源。
谢琨源推门而入,眼尾洇着一抹嫣红。他好似魂被勾走了一般,现下只晓得唤一人:“阿栩,阿栩……”
思念有多深,心便有多苦吧。
谢云菱待听清后,脸上的笑顿时匿去,仿若从未笑过:“少主,你的蛊毒发了,不适合饮酒过多。”
谢琨源知晓离心蛊怎样会催发,但他就是不想让苏晴栩整日枯坐、心系他人。
谢云菱正要奔向他,他却闪身避过。
就像……她是什么很脏的东西一般。
谢云菱心里不禁一窒。
“你以为我真要跟你行鱼水之欢?”谢琨源睨着她恍然苍白至极的脸色,瞬间向她的手拔出剑,轻嗤道:“你打她手用的哪只,我便废了哪只。”
往后,他是要对她假宠了。
这日子,又是过得一眼望得到头。可陪着她的人若是他,她煎熬着死,也值了。
谢云菱浑身冒冷汗,在剑挑到了她几根手筋时,强忍着疼痛、嘴里直抽冷气,却并未让人看出她是个怕疼怕死的。
她连磕了几个头,一门心思道:“云菱实在不知错在何处。只要是为主子好,真实的对与错,我早就抛却了。”
谢琨源用剑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视死如归的样子,眼中冷意直迸:“你打她身上的每一鞭,都让我的心跟着一下下痛。”
这个仇,他必须为阿栩报。
谢云菱笑了很久,直到笑声止了后,才幽幽道:“少主,我见不得你会因一个有蛇蝎心肠的女人放弃大业。”
明明那片锦绣山河对于谢琨源是唾手可得的东西,他却迟迟未曾动作。
还是,从他六年前,他就在物色其他将来能接替自己的人选?
谢云菱想到这里,便不敢往下再想了。
她还想跟他有以后。
是不是……也不可以了?
谢云菱秀气的眉眼间满满都是苦涩哀愁:“求少主还给胡梦,还给东元人一个安稳的家园!”
谢琨源突然松开了剑,大风涌进,铮铮剑鸣映照着他们心间的遥远距离。
“今日事毕,你可知该如何应对他人说法?”谢琨源的眉眼俊朗非凡,仿若明月、星子璀璨耀眼。
他只是安静站着,就给人一种阴寒惶恐的感觉。这种威压,是一朝一夕堆积起来的。
谢云菱自知不敢再去奢望,脸上已然一片泪水,咬牙道:“我懂,我会避重就轻答。”
谢云菱于朦胧境景中意会到他离去的颀长身影,显然是透着无边落寞。
少主,我会让你苦尽甘来的。
……谢琨源不知抽了哪门子风,在纳云菱为妾的第二天,独将苏晴栩搬到另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离他每日弹琴的阁楼最近,是不出现在对手地图上的神秘竹屋。
谢云菱径直取了离心蛊,将它倒入苏晴栩要喝的稀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