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程捡起落在地上的书,拍了拍封面的灰,挑眉看着她,嘴角沾染着淡淡的笑意。
她呼吸猛然一窒,心里咯噔着,小手放于身后纠缠不休。
“你迷路了吗?”他笑着问她,声音似乎带着种魔性,让人陷入那温柔陷阱。
少年突然凑近的俊脸,眉目深邃,唇红齿白,十几岁的少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干净且自由的气息迎面而来。
宁微月被牵着走,愣愣点头。
“云枳在那边。”他微偏头,指着另一边,字语行间尽是温柔。
耳根处隐约泛起层绯红,宁微月不自然地匆匆跑开。
“谢谢。”
那一刻女孩羞怯居多,故而仓皇离去。
往事在回忆中被赋予新的意义,那次她不是迷路,是无礼;他也非不知,而是故意。
童年里的那点羞愧就此化解,每次回忆都是少年笑意盎然。
“过些时日是京华校庆,听说你是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言者。”他身形颀长挺拔,白色衬衫微开了两粒扣,脖颈处的红痕已经淡化,单手握着玻璃杯,食指时而摩挲着杯身,平心气和地道。
她点点头,“是,蛮久没回京华,还挺怀念的。”声音轻快,如同玉珠落盘,清脆且动听。
“在京华……”
谢昀程听着她的话,感受到了其中的怀恋和追忆,目光落在她不设防的笑脸上,压下心中的苦涩,语句一转:“开心吗?应该交了不少朋友吧。”
“是挺不错的。”宁微月回忆着,眸子星星碎碎漾着光。
声音好似从胸膛里发出的,他用力地攥手,一股说不出来的酸痛在心底翻滚,汹涌地直冲喉咙,低头瞬间黑发遮住了眉眼:“那就好。”
“你到时候去吗?京华算……”她的声音突然断开,似乎在找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过了会才接上:“算你半个母校。”
女人嘴角还上扬着,眼底的情绪却不言而喻,深深刺痛着他。
谢昀程在京华只待了一年多,他刚成年就开始进入谢氏,后面又提前毕业远赴海外,跟京华联系确实不多。
“收到了邀请函,会去的。”
宁微月惊讶挑眉,谢氏那么庞大的企业,他刚接手竟然还闲情去看校庆。
“最近处理得差不多了。”瞥见她的困惑,谢昀程主动解答,谈及此,他的嗓音中带着不言而喻的淡漠,散着冷冽的气息,不容侵犯。
见状宁微月便懂了其中含义,再大的企业也会有蛀虫,一日不除,终成祸害。
“在美国这几年,你也没闲着吧。”她饱含深意地注视他,声线微凉却勾人。
谢昀程回视她,目光清澈见底,不似偶尔的雾中藏话:“在斯坦福学习了段时间。”
女人眼帘低垂,挺有缘,却没有份,在京华还没毕业时,她想过要去美国读数学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