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厌舟之前,几乎没有一个皇帝是正常登基。大部分人的皇位,都是直接从父兄手中抢来的。眼前这位虽是“被逼无奈”,但也没能逃过铁律。
听到了那八个大字之后,皇帝的脸色愈难看:“既然知道,还在朕面前做这种事?”
方才马球场上飞沙走石。
慕思安完全没有看到慕厌舟手下的动作,此时他正抖如筛糠:“是,是意外,儿臣就算有这个心思,也不敢在父皇面前搞这种把戏啊——”
慕思安说的是真心话。
但是皇帝的耳朵里面,却只听到了“有这个心思”。
他蹙紧了眉,看都没有再多看地上的慕思安一眼,重新坐上了龙椅:“昨日的事还没有结束,今日又来一桩,我看你近来是有些太过狂妄。”
说着,他便将手指抵在了额间,几息后,方才道,“今日便回崇京,在府内闭门思过,”接着,将视线落在了大皇子身边那群侍从的身上,“至于这群人,全都交给严丞相吧。”
侍从立刻应下直接将人拖了出去。
身为左相,严元博不仅把持朝政,甚至还兼顾着皇帝身边的大事小情。听到皇帝要将自己交给丞相,这群侍从的脸上,瞬间就没有了血色。
慕思安更是面色铁青。
如今,万寿节在即。
朝堂上下都在关注着敛云宫的风吹草动。
这个时候被皇帝赶回崇京城,无疑是在告诉所有人,皇帝已对他失去了耐心……慕思安不甘道:“父皇!”
然而今日,龙椅上那人,已经懒得再同他说半句废话:“去,送大皇子回去。”
侍卫立刻道:“是,陛下!”
说着便遵皇命将人拖了下去。
春琢殿的门“吱呀”一声敞了开来。
略带着寒意的春风,立刻灌满一殿,吹得人丝飞舞。
到底是各天潢贵胄。
慕思安此生,从来都未如此狼狈过。见侍卫上前,他立刻狠狠咬了咬牙,挥手甩开了那几人:“别动,我自己走!”
说着便深吸一口气,抬头走出了春琢殿。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宋明稚听到……
慕思安一边向外走,一边在嘴里,狠狠地念道:“慕厌舟……!”
他的语气极其凶狠。
像是恨不得现在便杀了慕厌舟。
宋明稚的心脏,不由一紧……在历史上,慕思安就曾因为嫉妒,而企图刺杀过齐王殿下。这一回,他该不会又要故伎重演了吧?
慕思安快步走出了春琢殿。
皇帝也懒得再处理这些事,挥手便朝宋明稚道:“下去吧。”
宋明稚起身向他行礼:“是,陛下。”
陶公公带宋明稚,朝春琢殿外而去。还未出门,他便听皇帝咳了几声,随口道:“你这几日,就好好在这里照顾着齐王,其他什么事情,都不必烦心了。”
宋明稚脚步一顿。
再次同他行礼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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