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启奇怪地?睨了眼她,又扭头看向儿子。
“父亲已经知道了。”
姜初妤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略略弯了弯唇角:“父亲见笑了。”
她气不过地?瞪了眼他,顾景淮轻耸了下肩,像是在说,瞒不过他老人家。
“那,府上其余人……?”
“暂且还瞒着。”
还没等她松口气,忽又听公公沉稳的声音响起:“你快坐吧,有?喜了多留意?着些,不用过分拘泥规矩。”
“咳。”
顾景淮颇为无奈地?捂上面具,不用看就知道面具下的真容定是窘然?又无奈,“她还没有?,这事是个误会。”
顾文?启的眼神立马就变了,简直就像是当着她面在骂儿子不行。
难得?看他吃瘪,姜初妤抿唇偷笑,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瞥他一眼,又低头忍不住咧嘴笑了笑。
隐在面具后的凤眸不悦地?眯了眯,不明白这种事有?什么值得?她幸灾乐祸的。
顾景淮一手仍然?背在身后,一手装作收拾案面,挪砚台时,不小心碰到了瓷碗,发出一声脆响。
他从不将书案与食案混作一谈,能让他都不讲究礼法了,想必是真饿了。
姜初妤走到他身旁,伸手帮忙收拾碗筷,却见碗底剩了口汤,飘着葱茸,好像是她要的馄饨。
这么说来,那乳炊羊莫非是他给她换的?
阿姐说过一嘴的事,他竟记得?。
不愧是整日研究兵书的脑袋,记性真好。
顾景淮也反应过来,伸掌去捂碗面,正好碰上她递来的手,指尖相?触,彼此都是一愣,同时松开了手。
叮一声响,瓷碗倒了,汤汁泼洒出来顺着案面淌上了习字的毛毡。
顾景淮看着这一幕险些额角抽搐,拿了宣纸就往上盖,却不小心手上沾上汤汁,又去擦手。
姜初妤实在绷不住,咯咯笑了两声,转而?拿帕子去帮他。
顾景淮更为不悦,他的夫人竟敢当着父亲的面不知收敛地?笑话他,还是连着两次,他这夫纲立得?也太?失败了些,简直愧对?父辈。
他一把反捉住她的手,凑近她耳边压着声道,“适可而?止,给我留些面子。”
一旁远观的顾文?启却捋着垂须,纳闷地?看着儿子儿媳“耳鬓厮磨”,十分不解。
瞧着感情?尚可,怎么同房两个月了,还是没信?
他承认,最初是看不上这大儿媳,但方才?得?知有?孕为假,也不免期待落空,嘴角向下垂了垂。
到了年纪,远离朝政,含饴弄孙也是乐趣。
他抬眼瞅向儿子明显清瘦了不少的身形,心里有?了数。这定是外出行军劳心劳力,伤了根本所致,得?大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