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胡说。”赵元承掩她唇。
姜扶笙推开他手,半握着他结实的手腕笑看他:“你就说你养不养?”
“当然养。”赵元承想了想点点头,又拥紧她:“但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是两?情相悦,情投意洽。”
姜扶笙又被他逗笑:“我小时候和你在一起,怎么没觉得你的身?世是这样的?我看戏文里,身?世坎坷之人总是满腹心事,哪里是像你这样?”
赵元承小时候便?是个舒朗磊落顶天立地的,身?上?半分也?没有苦难深重的影子?。
“那是因为我忘了小时候的遭遇。”赵元承和她解释。
“忘了?”姜扶笙不解地看他。
这么要紧的事,怎么会忘记?再说他现在不是记得吗?
赵元承道:“我也?不懂。师父说是因为亲眼看着母后被逼死,所遭受的刺激太大,脑子?承受不住出于自我保护遗忘了那些让我痛苦的事。”
姜扶笙好奇:“那怎么后来又想起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赵元承手指在她腰间?戳了一下,佯装埋怨。
姜扶笙痒得躲他手,一时更加疑惑:“关?我什么事?”
“你抛弃我转身?嫁给?别人,我因此遭受了极大的打击,大病一场的同时也?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和小时候所看到的事。”赵元承想起母后的遭遇,目光有些黯淡。
他记得,母后是最疼他的。
“对不起,你那时候一定很痛吧。”姜扶笙抬手捧着他的脸,心中愧疚满满。
他们两?人之间?,始终是她更亏欠他的。
“都过去了。”赵元承握住她手腕,脸颊在他手心蹭了蹭:“我一点也?不怪你,只要以后你好好待我就行。”
姜扶笙哭笑不得,他这般好像受了好多委屈的小女子?似的。
“你想起来之后,就去山上?拜师了?”她问他。
“我去山上?是为了治病。那时候上?京没有人能治得了我,实在没法子?了才上?山。也?是冒了风险的,他们就怕我死在途中。”赵元承道:“后来在山上?养病,才拜的师。”
姜扶笙听着他的话心里愧疚极了,脸埋在他怀中半晌不说话。都是因为她,他吃了那么多的苦。她太对不住他了。
赵元承瞧她这般便?猜到她心中所想,指尖绕着她一缕发?丝,开口分她的神:“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不问我可睡了,我乏了。”
“那晚凝玉呢?”姜扶笙心中还有疑惑:“良都侯怎么没有救她?任她流落到教坊司?”
晚凝玉和赵元承一母同胞,也?是先皇后的孩子?。依着良都侯对先皇后的深情厚谊,不会对晚凝玉不管不问的。
“她那时候还小,被贴身?宫女冒死救出来,那宫女为了引开官兵被杀害了。”赵元承缓缓道:“那时候教坊司丢了一个小女孩无法交差,便?将她拿去替了。她也?因此能够苟活下来。这几年教坊司其实都是她说了算,也?专事替我打探消息。”
“那她过得也?很辛苦。”姜扶笙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十分安心:“不过还好,我们都苦尽甘来了。”
“嗯,以后一切都好了。”赵元承亲昵地贴着她脸颊:“现在都平定了,这院子?简陋,不然你还是先搬回叙兰院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