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妄思绪空白一瞬,还没来得及扶稳的自尊立刻没有底线的摇摇欲坠了,仓惶地脱口而出:“你去哪里?”
他以为是自己不听话,老婆生气要走了,结果没想到夏时云只是打开衣柜从里面抽出一条深蓝色丝光质感的领带——领带是夏时云的。
余妄几乎不穿西装,更是没有这种正式场合的配饰。
他怔愣着眼神,有点呆地看着夏时云走过来,竟然有丝丝即将被支配的恐惧,但他并不想逃。兴奋感如潮水将他吞没,几乎有点呼吸困难。
他干巴巴地问:“宝宝,你要做什么?”
声线又哑又抖。
可能不太动听,但他自己也没有察觉,他现在已经不会在夏时云面前担心他的发声不美妙了。即使哑成破锣嗓子他也会叫个不停,似乎呼唤夏时云的名字就是让他获取安全感的方式。
夏时云把领带缠在手心里,然后慢条斯理地覆上余妄眼巴巴的眼睛,在他脑后系上结。
视野骤然被覆盖黑暗,余妄心里更没底了,又心安于夏时云没走,小心翼翼地叫:“老婆……”
一股带着温柔暖意的香气拂面而来,夏时云弯下腰松松地搂住男友的脖颈,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不是想我摸你吗?你回忆一下,哪里被你划伤过,我就摸一下哪里,好不好?”
夏时云感觉到男人的脖颈瞬间僵住,呼吸也重起来。
他语调平和耐心地安抚:“没事的,你现在又看不见,你只要说就可以了。你不是喜欢黑漆漆的环境吗?”
余妄的额角暴出青筋,几乎能听见自己血液急速奔流的声音。
是的,他喜欢黑暗的环境,这能带给他安全感,但是……
他喜欢的是他和夏时云都处在黑暗的环境下,并且他的宝宝的环境黑暗等级得比他还深一分……而不是现在这样,只有他一个人看不见。
余妄又慌,又羞耻,又……又有点难言的爽。
就好像……角色调换了一样。
以前是他趁夏时云熟睡做坏事,现在轮到夏时云来亵玩他的躯体与灵魂了,风水轮流转。
“说吧。”
青年说话的吐息喷洒在余妄的耳廓,激得他一抖。
虽然尴尬,但是居然真的有奇效。
黑暗的视野是一种掩耳盗铃,但余妄看不见自己身上丑陋的伤疤,紧绷的弦也随着夏时云温柔的抚摸松缓下来了。
半晌,他才艰涩地出声:“脚踝有一道……”
夏时云低头去找,还真的在他踝骨内侧看见了一道不明显的浅白色伤疤,眉头狠狠一蹙,声音却温和地说:“怎么弄的?”
余妄回忆了好一会儿,才说:“……应该是指甲划的吧。”
夏时云用指腹轻轻去揉那道白痕,似乎想就这样抹掉,又问:“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