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打算从此以後彻底将她的身影从自己心中拔去,上马之前他却不受控制地留下一句:「朕命侍卫护送你回去。」
之後他不顾侍卫在身後追赶,转头纵马奔进了猎场深处,风声猎猎从他耳边呼啸而过,而他胸膛之中被一股无名怒火所填满,这滔天的怒火又尽数灌输进了他手中的箭矢之上。
搭弓射箭,一路上凡是遇见的猎物没有一只能够从他的飞矢之下逃离出去。
最後死在他弓箭之下的是一只罕见的银狐。
「陛下!」方问拾起已无了生息的狐狸呈到他面前,「陛下神勇,这只银狐毛发洁白柔顺实乃罕见。」
他收起弓箭,看着那只银狐,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她的脸庞,若是搭上一身由银狐皮毛制成的大氅,不知是何种模样。
「将这只银狐……带下去赏赐给晋王。」
「臣领命。」众人只当他是看重晋王,并未多想。
他满心期待忐忑,
第一回激动的像个毛头小子,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她收到这身皮毛时欣喜的神情,却又自矜身份不愿出手派人前去打听。
从傍晚到第二日的凌晨,他拒绝了所有随驾的妃嫔侍从,一人在营帐中焦躁难安地睁眼到了天亮。
直至云沂满面春风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而她却一整天都未曾踏出过云沂的营帐。
同为男人,他自然知晓是什麽因由。
一条毒蛇悄然缠绕上了他的心脏,拖着他往泥泞中下坠,而他整颗心都被浓重的酸涩之意所裹挟,几乎压迫的他呼吸不上来。
他不敢去深思,一旦任那个危险的念头出笼,後果他将再也无法自控,可即使拼命自抑,一个声音仍在他脑海中不停回荡。
为什麽是云沂?偏偏就是云沂?
……
「陛下?」一声呼唤将他从回忆中拽了出来。
他抬眸,令他朝思暮想寝食难安的面容就近在眼前。
禅真被他抬眸时眼中的冷意吓了一大跳,不知为何陛下从见过晋王殿下回来後就像变了个人一般,望着书案低头出神了好久,连她都喊了好几次都仿佛没有听见。
见陛下终於回神,禅真顿时舒了一口气,陛下方才那模样还真的挺吓人的。可没等她安下心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就将她按倒在了桌案上,高高垒起的奏摺「噼里啪啦」被推倒,散落了一地。
「陛下!」禅真惊慌失措地望着他,下一刻就被陛下俯身下来吻住,一切言语都被封堵回了口中。
陛下吻的很用力,完全不复前一夜的温柔,呼吸灼热,似乎恨不得想把她吞入腹中。
禅真头脑中白茫茫的一片,身体完全承受不住如此激烈的吻,浑身瘫软地躺在书案上,只能无力地任他施为。
陛下……这是怎麽了?
唇舌交缠间漏出的暧昧喘息声在书房里回荡着,将整片都染上一层缠绵的春意。
禅真原本以为陛下只是一时兴起,可过了许久陛下的动作仍未停止,手掌还越来越向下,甚至有要拉开她的衣裙的趋势。等陛下的手掌抚上她的胸口时,她终於察觉到陛下的用意,立马剧烈地在他身下挣扎起来。
「陛下,不要……不要在这里!」
她眼中慌张地都涌出了泪水,拼命想要阻止他,然而与陛下比起来她实在显得势单力薄如同蜉蝣撼树,所幸陛下感受到她的挣扎,终於停了下来没有更进一步。
陈定尧回过神时,只见禅真被自己牢牢禁锢在了双臂之间,躺在书案上满眼惊惶丶泪水横淌地望着自己,鬓发散乱铺满了整张桌子。
她那样惊慌畏惧的模样昨夜在床榻间都未曾出现过,让他心头一痛。
「莫怕,是朕错了。」
他伸手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将她从书案上抱起,小心翼翼地揽入自己怀中,安抚地轻拍着她仍在颤抖的後背。
禅真额头抵住他的胸膛,忍不住在他怀中哭红了双眼,声音中仍未褪去恐惧。
「陛下,妾身害怕。」
若是陛下在这里不管不顾地要了她,传出去後肯定会有无数骂名奔向她,唾弃她在青天白日处理公务之所就引诱陛下行周公之事,到时候一个「祸国妖妃」的骂名她是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下了。
「不怕呵。」陈定尧轻声哄着她,「朕保证不会有人知晓。」
他知道她在害怕担心什麽,前世他亦曾在此处不顾她意愿强幸过她,当时她的反应比现在更要激烈。重来一世,他发誓不会再强迫她,今日却是他没压抑住失了控,是他对不起她。
强烈的自责和歉疚灌满了他的心脏,也让他手下的动作越发温柔,想要做些弥补。
禅真在他不停的安抚中终於停止了颤抖,抬起头时眼中仍是通红,「陛下是怎麽了,突然这般吓了妾身好大一跳?」
陈定尧此时已经冷静下来,重新换上了她喜爱的温柔笑容:「无事,只是想起一些前尘往事罢了。」
能让陛下如此失态,想必那前尘往事对陛下而言并不算美好的回忆。
她轻轻踮起脚在他坚毅的下巴上亲了一下,「陛下,若是些不好的往事,不如就忘了吧。」
她不想再见到那样失态的陛下。
陈定尧怅然地伸手抚过被她轻吻过的地方,顺应地点了点头:「好,朕都听你的。」
今世禅真先一步成为了他的人,至今仍未有机会同云沂见面,前世那些事情也不可能再次发生。从始至终从头到尾,禅真只会属於他一个人,他绝不容许再有另一个人染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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