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伤得并不严重,左简复骂起人来中气十足。
被人一连骂了那么多句“滚”,何况是最亲近的人骂的,邓隋辛的脾气也没好到哪里去。
尽管邓家那事已经过去两年,但自幼的少爷脾气,偶尔也会在被激怒的时候再度浮现。
“死刑就死刑,你从头到尾就没相信过我,你也最好别出现在我面前,我看到你就烦。”
左简复没说话,抬头,不可置信地看了邓隋辛一眼,然后低头笑了,像是在嘲笑自已。
“这两年,真是委屈吃过见过的邓少爷了,愿意和我这么个穷鬼厮混,再见。”
那声“再见”说得决绝,好似一早他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左简复一瘸一拐地迈出了蒙古包的门槛,沉默得可怕。
一出门,冷风凛冽,迎面撞上了刚被放了的苏帅帅:“你们还好吗?”
左简复没说话,自顾自地走了。
苏帅帅看着左简复的背影问:“他是张晚瞬打了吗?”
“那张晚瞬简直疯了,你怎么惹到这个二世祖了?”
“还能因为什么?云崽。”邓隋辛的眼泪还在往外流,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隐隐的有些忧伤。
这时候,童匀楚从远处走来,看到左简复一瘸一拐地往节目组的住址方向走,小声骂了一句:“神经病,最好不要被拍到,否则又要赔钱,还要被粉丝和苏姐骂。”
“隋辛,你们这是怎么了?”童匀楚关心地问。
邓隋辛委屈地摇摇头,外面太冷,三人进了蒙古包。
……
“看来这次是真遇到麻烦了,你说你惹谁不好,非要惹张晚瞬?”
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童匀楚觉得自已一个脑袋两个大。
童匀楚自小在父母的科普下,很是了解这些个名流权贵的背景,像张晚瞬这种级别的,通常只是一个传言,一般人根本见不到,连他也是小时候,跟在邓隋辛身后,见过几次。
虽然只见过几次,但这张晚瞬却给他留下极大的印象。
印象里像这种大户人家的富二代都是很有家教的,但小时候的张晚瞬却将宴会上的蛋糕抓在手里,一个劲地往嘴里塞,很难看,也很任性。
还有一次,是更小的时候,张晚瞬很没礼貌地去抱一个比他矮小的孩子,那孩子不喜欢,哭得泪人一样。
那时候张晚瞬也不过四五岁的样子,被他父亲阻止后,很是响亮地给了他亲爹一记耳光。
这事放在童匀楚身上,是想都不敢想的程度,张晚瞬却做了,不仅做了,而且他那亲爹竟然还笑脸相迎。
当时童匀楚觉得自已脑壳都要爆炸了,那种三观被撕碎的感觉,他至今记忆犹新。
隋辛到底怎么就惹上了这个不通人性的的活祖宗呢?
“隋辛,要不你先离开草原吧,你和左简复的误会,我来帮你解释,张晚瞬那小子可不是好惹的主。”童匀楚无奈道。
邓隋辛这辈子可能没几个好朋友,童匀楚算一个,且时间最久,小时候,他当然知道童匀楚和自已做朋友,全都是因为他那个爱慕虚荣的家庭。
不过邓隋辛一点都不介意,他知道,童匀楚是他的好朋友,最好的朋友。
事实证明,他没选错这个朋友,至少在他落魄的时候,童匀楚不仅没有落井下石,还雪中送炭。
“先说好,你俩那破事,我只负责说明事情经过,不负责劝和,还是那句话,你俩不合适,就算……”说到这里,童匀楚叹气一声。
“算了,就算不合适,也足够爱,看在那小子钱和命都能给你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帮帮你。”
邓隋辛一边哭一边握着童匀楚的手说谢谢,但却反驳道:“你能帮我解释真是太好了,还是你对我最好,阿楚”
“不过,我不想离开草原,张晚瞬的事应该很好解决,我只要……”
话没说完,童匀楚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不过什么不过?你个死恋爱脑,就不能想想谈恋爱以外的事吗?那可是张晚瞬。”
事情经过
“阿楚,你应该了解张晚瞬,他见不到想见的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跑去哪里都没用。”
对于这个满脑子都是左简复的好友,童匀楚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会有人每天满脑子都是谈恋爱?
这个世界上难道就没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吗?爱真能抵万难吗?
“得得得,算我多嘴。”童匀楚翻了个白眼,没再说话,这次他来,也不是为了邓隋辛和左简复之间的破事。
男团两年,曾经练习生时期不起眼的他,因为上了几次音乐综艺意外出圈,蒲蓝之中,就属他的发展势头最猛。
短短一年的时间,童匀楚一跃成为顶流,奢侈品代言、大制作电影,国民综艺纷纷向他投来橄榄枝。
他其实并不能适应这样的生活,好几次,都想撂挑子不干,但想想自家复杂的家庭情况,为了少受些白眼,他还是咬牙坚持着。
其实童匀楚并没什么真心的朋友,如果非要找个能说知心话的,那就只有邓隋辛了。
邓隋辛这人虽然傻了点,但重情义,除了遇到左简复时会变得不可喻,其余时候还算是个可以聊心事的好友。
本想和邓隋辛吐吐这一年来辛苦工作的苦水,但看到此刻邓隋辛哭哭啼啼的,便也没了心思,在邓隋辛的蒙古包里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远处,左简复正坐在残存的篝火跟前发呆。
看见童匀楚从蒙古包里出来,左简复朝着童匀楚招了招手,似是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