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道破。
孟妈开始放声大哭,伸出双手想要摸屈同尘的脸,却不敢上前,只停在空中。
屈同尘歪过脸,狠狠咬住嘴唇,泪水像春天破冰的河,停不下来。
听见萧自梳叫屈同尘哥哥,二人看向对方,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
衡观将乘雾收回,屈同尘一下子瘫软了身子,从寒风里摇摇欲坠。
他抹去眼角的泪水,目光里带着仇恨,像有一团燃烧了许久的火,从不熄灭,一直燃着燃着,遇到一团大风,呼的燃的更加旺盛。
“儿啊,是你吗,母亲很想你。”孟妈呜呜咽咽,一边啜泣一边说道。
屈同尘好像很厌恶一般,不去看孟妈和萧自梳。
裴展在一边干着急,三个人都哭成泪人,这局面真是让人看了头疼。
萧自梳抽了抽鼻子,对着屈同尘道:“哥,进来吧,妈一直惦念着你呢。”
裴展拍了拍屈同尘的肩膀,小声说:“好了,快进来吧。”
萧自梳将孟妈扶进屋里,又出来迎屈同尘,真算得上生拉硬拽。一边拉一边哭道:“哥,求你了,快进来吧,母亲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呢。”
屈同尘在石墓里跟衡观打斗已经元气大伤,哀嚎了一路更是精疲力尽,耐不住萧自梳的拉扯,最终进了屋。
“裴弟、衡兄,这里有茶,不用客气。”萧自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句话几乎是单蹦出来的。
裴展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背。
孟妈在床榻上坐着,用手帕来回反复擦泪,她向屈同尘招手,示意他坐过来,他却只站在木桌前,丝毫不会意。
萧自梳见他不动,搬了一个木椅放在他身边。
“哥哥,没想到今天能见到你,我很开心,我很想你。”
屈同尘咬紧了牙关,喉结动了动,看着萧自梳的脸,眼神极其复杂。
接着,他轻笑一声:“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了呢。”
“儿啊,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孟妈心疼坏了,翻开床榻一旁的木匣子,里面装着一个拨浪鼓,一个银项圈,还有一个雕着老虎的木杯。
“你看啊,你小时候的东西我还留着呢,看这个拨浪鼓,一逗你就笑。还有这个银项圈,你五岁的时候,看见邻居家小孩有,跟我说你也想要,那年冬天我编了二十多个竹筐去给你买的这个项圈,你当时可喜欢了,夜里睡觉也不撒手……”
“好了,你不用说了!”屈同尘大吼,他一直憋着气不哭出声,这么一吼,脸上立刻充血。
“妈对不起你,你委屈了,妈很想你,乖孩子。”说着,孟妈扶着墙,站起身来,往屈同尘这边走来。
“我恨你,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不要我的事实,凭什么萧自梳可以留在你身边,你根本没把我当亲生儿子。”见孟妈往这边走,他连忙后退。
“也对,我本来就不是你亲生儿子,你扔了我是所当然。”
萧自梳道:“哥哥,母亲对我们自然是一样的。”
“你闭嘴,你没有资格说这句话。被抛弃的人不是你是我,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我是怎么过来的。”屈同尘扯着嗓子,指着萧自梳,满怀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