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面有着大小深浅不一的车辙与脚印,可见这条路确实是进出印斯茅斯的必经地。
不是错觉,越往外走,那股自从踏足印斯茅斯就刺激他的鱼腥味开始变淡了。
距离小镇口,走了五十米。
正当夏洛克推测着远离小镇与鱼腥味的关联,突然呛咳起来。“咳!咳!”
鱼腥味变化了!是骤然变浓!
如果在小镇内的浓度级别是100,这一秒飙升到了1000!
突变必有原因。
夏洛克迅速转身,朝着来处狂奔。
八秒后,他前脚返回小镇出口,听到背后传来的几声巨响。
山石骤然松动,从两侧山坡毫无预兆地滚落。
一堆似足球大小的石头,劈头盖脸地砸到小路中央。如果反应不够快还在路上,即便不被砸死,也会鲜血直流。
这一波是与死神擦肩而过。
“滴答!”
一滴豆大的雨滴从高空坠落。
随着第一滴雨降下,晴空眨眼间消失不见,骤雨说来就来。
夏洛克习惯了大不列颠天气的阴晴不定,对于降雨征兆很熟悉。
印斯茅斯的雨却不一样。它不符合常规气象理论,而随着大雨落下,鱼腥味的浓郁度爆表。
根据水循环理论,雨水与海洋构成循环关系,但其中有一个蒸腾过程。
印斯茅斯的这场雨却像直接从大西洋深处抽水,才会让藏在海水里的腥味倾泻而下。
鱼腥味铺天盖地,不熏死人不偿命。
再看出镇方向。
雨幕阴沉,一地碎石不仅堵住通往外部的道路,也似掐断了继续做正常人的生机。
夏洛克感觉到那只可不见的手。
它可以在弹指间操纵山体滑坡,又能搅动海水化作大雨落下,这不是正常人类的力量。
恐惧吗?
不,更多的好奇被激发出来。
作为人类,他为什么会被弄到印斯茅斯?是意外,还是针对性地被挑选?
对于强大的非人而言,被它选中或被它相关的力量选中,百分之八十出于某种特殊原因。
夏洛克不信这场被动冒险来得无缘无故。
就算是意外,也是他触发了某个因素,那就要找出源头。
下雨,但不着急回旅店。
鱼腥气异常加倍,说不定能观察到晴天看不到的现象。
夏洛克准备走遍印斯茅斯,更全面地了解这个地方。
沿途看到不少人冲出房屋,抓紧时间收回院子里的晾晒物品,其中有金发水手与他的妻子、孩子。所见的印斯茅斯民居,几乎都是这样的家庭结构。
奇怪,怎么没有看到一个老人?
夏洛克记下疑点,继续朝前走。
雨势渐渐变小,他习惯伦敦不时精神错乱般的降雨。只要不是暴雨,戴了帽子就上街,不在乎是否被淋湿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