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齿:「我上次分手以後就没找过别人,你游手好闲没事做可以去捡垃圾,能不能别造我谣了。」
「哦哦。」邯知挂了电话,又成功摇来两位嘉宾:「我相信你,兄弟。不这样的话你怎麽会来呢?」
「。。。。。。」
任予笙沉默了一会儿。没理他,打开手机,在某个角落里翻找出一张合照。
他没有问自闲的联系方式,於是绕过邯知,直接走到人面前,把屏幕展示给他看:
「喏,这是邯知的相亲对象之一。虽然最後没谈上,但关系不错,一个Alpha还经常和Omega一起约着打游戏,太没有分寸了。」
照片上除邯知外,还有一位Omega男性,粉红色头发,戴着珍珠耳饰,唇红齿白,双颊饱满。背景是在一家咖啡店,彼此对坐,面向镜头,流露出矜持的笑意。
看上去确实有几分门当户对,情投意合。
问自闲安静了一瞬。
邯知给何叙发定位,转头注意到两人的动静,狐疑地走过来,推推任予笙:「你干什麽呢?走远一点,能不能有点边界感。」
任予笙冷笑一声,没说话。邯知顺势看见了他手机屏幕上的合照。
我靠。
他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照片上的人是谁。这个Omega是某位不能不见的相亲对象之一,邯潭耳提面命要他到场,以防他阳奉阴违,还让他见过面後拍张照片留痕。
邯知是迫不得已,好在那个Omega年纪还轻,玩心重,也根本无意踏入婚姻囚笼。两人一拍即合相互应付长辈,为打发时间,打了一下午游戏,连上了五颗星。
拍完照後就各自回家,後来也没再见过面。倒是任予笙看到照片动了别的心思,要了那个Omega的联系方式。谁知道他怎麽连这张照片也留着。
天地可鉴,邯知可从来没对别的Omega动过心。
任予笙还在一旁抱着手臂等着看好戏,问自闲体贴地说:「没关系,我理解。」
「。。。。。。」邯知直接牵着他的手,在屏幕上点了两下,把这张照片删除了:「理解什麽?就是之前一个朋友。。。。。。朋友可能都算不上,很少联系的。任予笙你想干什麽呢。」
任予笙:「我怎麽了?你和人家打游戏的时候怎麽不知道避嫌呢?」
邯知:「?我们不是五排吗,搞得你不在似的。人家打野在前头嘎嘎乱杀,你还特意选了辅助贴身保护,我被刺客抓了整局你头都不回一下!」
他转头看问自闲:「现在不怎麽打游戏了,你想玩吗,我们可以回家双排。」
问自闲目光在他身上转了转:「可是我不会呀。」
邯知勾勾他的手指头:「没关系,可以选个瑶瑶挂我头上当皇帝。」
两人又聊上天了,任予笙挑拨离间计划失败,觉得这Omega简直恋爱脑上头,一点脾气也没有。怒气冲冲地走了。
一旁的广星渊竖着耳朵偷听,低眉顺眼地凑过去:「哥,我游戏打得也还可以……」
任予笙:「滚滚滚!」
许恒举着新相机在草坪上给嘟嘟抓拍,双臂肌肉微微酸痛也不觉得累。小狗撒欢地一通乱跑,追着蝴蝶。
沟通丶交流丶运动丶晒太阳。
邯知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眯眼看天上夺目的金乌:「这样,我们去钓鱼,一会儿刚好可以烤来吃。晚饭就来烧烤吧,自己动手,多有情趣呀。」
广星渊点点头。
「有病啊。」任予笙:「我不同意,我要吃现成的。」
广星渊开始摇头。
邯知懒得理他。两人经常斗嘴,刁难奚落已成习惯,过耳便忘。
视线一偏,余光中Omega站在水榭旁,看那搭造的流水和山石,耳边是淋漓水声,如珠落玉盘。
目光似乎很专注,恍惚间却又不在这一小块天地中。
你又在想什麽呢?是你的过去还是未来?
有时候你就在我身边,我却觉得我们隔着那麽远。
他走过去从身後搭上问自闲的肩头,手指拨弄他耳後的头发,触感和本人一样柔软。
问自闲转过头看他,邯知问:「是不是困了?」
问自闲摇摇头,往他怀里一靠,声音很轻,感慨道:「天气真好。」
「是吧。」邯知煞有介事地说:「所以专家学者们都建议说要拥抱大自然嘛。被钢铁森林束缚住的年轻人,很容易在快节奏的生活中迷失自我,这时候就需要放下一切,在阳光下进行最朴实无华的光合作用。」
「想像你是一棵树,」邯知捏捏他的手指:「这就是你的叶子。」
所以不要去思考你的命运了,来晒晒太阳吧。
问自闲想了一下,虚心发问:「那作为一棵树,我应该怎麽走路呢?」
邯知左右看看没有人偷听,附在他耳边悄悄说:「我可以抱着你呀。」
大有长进,学会说情话了。
这次鱼倒是钓到了,硕果累累,如邯知所说的一般笨到见钩就咬。
但午後阳光还有些大,夏季太阳直射点落在北半球,昼长夜短,往往将近七点时天地还有恒星的光亮。
邯知眯眼看天上,觉得这样不太行。这个位置虽然有树荫可遮蔽,却不像华岫那样背靠山水,手持小风扇无法送走燥热的空气。
两人坐着吃雪糕,问自闲咬着荔枝夹心,邯知下了决定:「就这样吧,回房间吃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