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云眸中的泪落下时,抬手甩了男人一耳光。
「萧风望,你太过分了。」
萧风望顶着鲜红的巴掌印,面无表情道,「我帮你搓背,为何还给我一巴掌?」
「你吓到我了。」谢枕云轻声道,「我以为是刺客。」
他微红的眼眶隔着水雾看不清切,却越能勾人。
他抬手轻轻抚摸萧风望脸上的巴掌印,软声软语引诱着,「我生气了,还记得我怎麽教你道歉的麽?」
少年露在水外的皮肤被热气熏得不是粉便是红,萧风望飞快地扫过一眼,喉结无声滚动。
「对不起,我错了。」
男人双手撑在浴桶边沿,俯下身将少年整个笼罩在阴影里,低声道:「求求你,原谅我。」
「我什麽都可以给你。」
早知道这条狗没脸没皮,什麽样的话教一次都能面不改色说出来。
也是,狗洞都钻了,还能有什麽面子不能丢呢?
「什麽都可以给我?」谢枕云扯了扯唇,掀起眼皮睨着他,「萧大人莫欺负我,我从不吃口头上的甜头,此时此刻,大人又能给我什麽让我原谅你?」
萧风望眉梢一挑,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塞进他手心。
谢枕云打开瓷瓶,雪莲清香萦绕在鼻尖,令人心神一震。
他低头往瓶口里看了一眼。
都是指甲盖大小的,形状圆润的浅白色药丸。
「赔罪礼。」萧风望手闲不住,伸进浴桶里划水玩,「能原谅我了麽?」
谢枕云打掉他的手,「雪莲花?」
「仅此一朵。」萧风望舔了舔犬齿,双眸浮起一点得意的色彩,像期待被夸赞的小狗。
「今日听东宫的人说,你受伤了?」谢枕云打量男人身上的夜行衣,并未看出何处受伤,却闻到了血腥气。
「受伤而已。」萧风望冷嗤,「又不是死了,担心什麽?」
谢枕云伸手,指尖微微用力,按在他伤口上,「谁担心你了?」
萧风望随即闷哼一声,恶狠狠盯着他。
「好可怜。」谢枕云点了点他的心口,「萧大人就是东宫要抓的刺客吧?」
「还不是给你送东西。」萧风望因突如其来的剧痛而唇色发白,语气仍旧带着股狠劲儿,「东宫这种吃人的地方你也敢住进来,不给你送瓶药,毒死了都没人收尸。」
「殿下不是你说的这种人。」谢枕云低头继续清洗後颈,「东宫的人都对我很好。」
男人盖住他的手,粗粝的指腹替他揉搓,「手和棉花似的,能洗的乾净?」
「你弄疼我了。」谢枕云皱眉。
萧风望停下,果然瞧见脖颈皮肤被他搓红了一块。
少年的皮肤太娇嫩,哪里像他整日风吹日晒雨淋,旺财咬一口都能崩掉一颗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