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被这番看似为他求情,实则暗里指责他的茶言茶语气得双目喷火,浑身都在颤抖,正欲跟他理论一番,却被欧若截了话头。
「乌兰阁下,你擅自对一只E级雄虫使用精神力压制,即便尊贵为A级雄虫,在雄虫保护协会那也少不了挨处罚,你该庆幸朝与不怪你。」
乌兰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听得对方冷漠道:「你犯了错,无论如何,应该跟朝与道个歉。」
「谁道歉?我跟他道歉?」乌兰指着自己鼻子,觉得从未听过如此荒谬的事情。「阿若,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是他在恶意针对我吗?还是说,你已经被这只狡诈的雄虫蒙住了双眼?」
这话让欧若心头一颤。
朝与挣扎着从欧若怀里抬起头,虚弱道:「没关系的,我愿意原谅乌兰阁下。」
两虫这幅亲密无间的样子让乌兰心口一痛,就仿佛他才是那个外人一般,嫉妒丶怒火丶委屈齐齐涌上来,烧红了他的眼。
乌兰唰的一下站起身,「阿若,你太让我失望了。」他眼中的生动情绪全然不似作伪,「看来是我多馀了,那我走便是!」说罢便抬脚朝着门外走了几步,却听到了欧若叫他留步。
乌兰不自觉停住,只微微侧身。
欧若静了两秒,「没事,我是说,让002送你出去吧。」
乌兰:「?」
「乌兰阁下,请吧。」002微微弯腰,做出请的姿势。
脸上的面具彻底裂开,乌兰反覆深呼吸数下,不得不在情绪爆发之前离开了别墅,连尚未说出口的目的都被气得完全抛在了脑後。
耶!渣虫被气走了,计划通!朝与默默给自己点了个大拇指。
「朝与,你现在感觉怎麽样?」欧若拧眉问道。
朝与蓦地回神,方才他虽然夸张了一些,可来自灵魂和身体的双重疼痛却做不得假,他再也不想体会这样完全受制於虫的感觉了。
可他拿不准欧若的反应,只好可怜兮兮地说:「现在好些了,就是浑身好像没什麽力气,有些头晕。」
欧若垂眸看着怀里的小作精,想狠狠批评他,让他别再做伤害自己的事,可一看见对方毫无血色的嘴唇和湿。润的眼睛,那些话便如何也说不出口了,半晌,才几不可闻叹息一声,扶着他站好,「还能走吗?」
朝与试着走了几步,腿陡然一软,被欧若眼疾手快地再次捞到了怀里。
「少将,是我太没用了。」朝与搂着欧若脖子,小声说。
欧若顿时好气又好笑,终於忍不住伸出手去,惩罚般捏了捏雄虫一侧鼓起的软乎乎脸颊。
「那你就安分点!」说罢便将雄虫稳稳打横抱起,大踏步往外走去。
朝与捂着被捏过的脸颊一阵头晕目眩,「少将,我们这是要去哪?」
「第一综合医院,去做个检测。」坚定有力的话从头顶砸下,朝与猛地醒神,听说虫族的科技医疗都很先进,万一检测出自己的身体构造与正常雄虫有异可怎麽办?朝与不自觉浮想联翩,会不会当成异族拉去解剖?想到这里,他仰着脸哀求,「少将,我丶我感觉好多了,能不去医院做检测吗?」
欧若敏锐地察觉到了雄虫的抗拒,误以为是他害怕去医院,便耐心地安抚他:「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可是,我不喜欢去医院……」朝与扁着嘴,企图萌混过关。
欧若喉头滑动数下,强迫自己移开视线,道:「不去也行,给我解释一下花瓶到底是怎麽碎的。」
「……」
朝与重新窝回了欧若肩膀,恹恹地说:「那还是去医院吧。」
欧若不由得闷笑两声,转而温柔地诱哄:「为你做检测的医生是我非常信任的朋友,别害怕,好吗?」
在铁血军雌偶尔的柔情攻势下,朝与没出息地投了降,「那,能告诉我那位医生的名字吗?」
「当然。他叫谌黎·黛斯,是第一综合医院颇负盛名的主任医师。」
欧若将怀里的雄虫小心地放在座位上,随即设定了前往第一综合医院的航线。
朝与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主动坦白,「其实,早上的花瓶是我用水果奶糕诱哄奶糕打碎的。」
欧若并不意外这个事实,却意外雄虫会真的跟他坦白,「为何要这麽做?」
「因为我嫉妒,不想让少将的家里摆着别的雄虫送的花。」朝与一副知错就改的乖宝宝样,「少将,我错了。」
这只雄虫一如既往地直白,让欧若心情没由来地愉悦,「下不为例。」
「嗯!」
「对了,那您别处罚奶糕了吧。」一想到无辜的奶糕被关在又小又窄的小黑屋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朝与就一阵心疼。
欧若看了他一眼,「它挺好的。」
朝与摆明不信,禁闭室一听就不是什麽好地方。
欧若被雄虫磨得无法,只好叫002录了一个视频过来,在展开的光屏上,只见宽敞的房间里装修温馨,明亮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得满室亮堂,他想像中奄奄一息委屈无助的修勾正懒洋洋地躺在几只毛绒玩具上,努力伸长狗嘴去够几盆高级狗粮中的一盆……
朝与:……小丑竟是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老婆的茶艺日益精进,有想喝一壶的宝吗?
第18章刺探「情敌」
飞行器平稳地穿过云层,朝与心神不定地想着,小说里曾寥寥数笔描写过,作为欧若为数不多相当信任的雄虫朋友,这位谌黎·黛斯既是黛斯家族的小雄子,也是第一综合医院人气最高丶最受欢迎的高冷主任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