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结仇。。。。。。」
李兰宁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他脾气太差了,动不动就跟人干一仗,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结仇。」
许辉:「你们家的钥匙,除了他爸妈有,别人还有吗?」
李兰宁摇摇头,「应该没有吧。」
她想了想,又说:「不过,我家门钥匙和电动三轮车的钥匙挂在一串钥匙链上,平时就扔在超市柜台上,没当回事。」
她有些茫然地问:「怎麽了?我家被偷了吗?」
许辉只说了句没有,不做多馀解释。
李兰宁见许辉问得差不多了,犹犹豫豫地问她的问题。
「许警官。」她声音轻轻发颤,「我推他那一把,算过失杀人吗?」
许辉盯着李兰宁的眼睛,半晌不语,李兰宁一脸慌张。
「可是我走的时候他没死,我这不算过失杀人吧?」
许辉依然沉吟不语。
李兰宁慌慌张张地说:「我只是推了他一把,是他运气不好,自己撞在桌角上的。」
「这样要是也算杀人,那谁还敢打架啊。」
「碰一下就死,因为这个被判成杀人犯,那我也太冤了。」
许辉终於开口打断了李兰宁,「你自己先别吓自己,事情没你想的那麽严重。」
他隐去了後半句话,事情也没她想的那麽简单。
询问刚刚结束,老孙头家的也把饭菜送来了。
老孙头路边,扯着大嗓门,把师徒俩和李兰宁吆喝了回来。
一场莫名其妙的大餐,持续到盛夏的午後。
饭菜都是老孙头家人做的,有辣椒炒氂牛肉,西红柿炒鸡蛋,酱牛肉,顿羊蹄,用坑坑洼洼的大铝盆盛着。
卖相瞧着不怎麽好,吃上一口却是着实的惊艳。
厉婕最喜欢酥油烙饼,卷上辣椒炒氂牛肉,她吃了三大块,撑得胃都疼了。
老孙头逮住跟他年龄相仿的何峋,不住地劝酒。
许辉惊讶地发现,师父竟然从了。
他们搭档这些年,许辉从来没见过师父在出差时沾过一滴酒。
他起先不明白为什麽,可渐渐的,他发现这顿饭,师父唇边始终带着一丝温和的笑容。
那笑容里没有阴霾,没有落寞,只是单纯的笑,发自肺腑。
原来师父是真的开心。
许辉忽然想起师父曾经说过,现在的人越来越有钱了,日子却越过越没滋味。
师父怀念那些穷日子,人和人之间充满着赤诚。
大概在老孙头身上,师父看到了那些一去不复返的时光吧。
何峋起初很有节制,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许辉却帮他把酒又满上了。
他说:「师父,李兰宁咱们也询问完了,这趟出差,该办的事都办了,不用紧绷着了。」
他把酒杯递到何峋面前,笑着说:「你喝,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