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出门要带的宝物,符和韵仍是对师兄师妹即将出门这事感到焦虑不安,「师妹你要去那海内十洲我不担心,可你怎麽偏偏就和那个败类……」
「说谁呢。」门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几人纷纷抬头,都看到了奚夷简那副熟悉的面孔。这几日蓬丘并没有给他备什麽屋子,大多的时候都是赶他在演武场或是哪个园子里露宿,谅他也逃不出这地方。但这人却飞快地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既来之则安之,只要没把他关进监牢里,他就会出现在这蓬丘上下任何一个他想去的地方。
没了一身修为也能与那些小辈弟子们玩这麽久捉迷藏,本事倒不小。
符和韵正看他不顺眼,见他出现,把手里的东西一摔,便要挽袖子,「在你走之前,我一定要揍你一顿出气。」
说着,一巴掌便向对方甩了过去。
「哪有打人先打脸的?」虽然敏捷地躲过了这一招,奚夷简还是看了个目瞪口呆。
殊不知符和韵最看不起的就是他这张脸,正要继续挥手的时候,那人却已经飞快地躲到了容和和身後,装模作样地叫着,「欢喜,她敢碰我!」
容和和此刻无心去纠正他的叫法,淡淡看向手里的一面铜镜,仿佛这东西比他好看上百倍。但很快,那张脸便越过她的肩头出现在镜面上,唇角高高扬起,「好看吗?」
他自然不是在说那镜子。
容和和的目光还停留在镜面上,不需要抬头就能将他这副面孔看个清楚,但她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诚然,她并不否认自己曾经很喜欢对方那张脸。虽然世人为了贬低他侮辱他,总是用一些不入耳的话语来说他的相貌,但却仍要承认他生得很好看,眉目间有女子的清秀昳丽,却仍是棱角分明不染俗气。
这样一个人有着这样一副相貌,总是要惹来流言蜚语的。
心底忽然就说不清地泛起了一丝酸涩,她未回过神时,已经忍不住脱口而出,「宁不还为什麽要背叛你?」
仍是那清清冷冷的语气,神色淡漠得让人瞧不出喜怒来。
早已被嵇和煦「客气」请到另一边的奚夷简扭头瞥她一眼,琢磨了一下她现在的心情,最後还是选择如实回答,「因为反魂树。」
闻言,容和和忍不住抬起头,虽然神色未变,熟悉的人却都能从中看出几分惊讶来。
「没什麽可奇怪的。」见她诧异,奚夷简不由笑着摊了摊手,「真相就是这麽简单,他一直想要反魂树,我偏偏不许他动,他实在忍不下去了,就勾结了太玄仙都那帮蠢货,里应外合破了我的封印。」
「所以……」符和韵似是感叹地接了一句,「原来不是因爱生恨?」
或许是因为她脸上的表情太不怀好意了一些,本来还未觉得这句话有什麽不对劲的奚夷简仔细琢磨了一下,忽然就想到了外面流传的几个荒唐的传言,登时脸色大变,几乎是从牙缝里憋出了一句,「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这倒让对方觉得有趣了,这几日蓬丘上下都在想尽了办法嘲讽他,可他偏不动怒,每日嬉笑着反把别人气个半死。可唯独这一件事,终於让他们看到他脸色变了。
有趣,真有趣。
而奚夷简在拼命忍住动手的冲动之後,几乎是立刻便看向了另一边的姑娘,换上了一副无辜又无助的面孔,恨不得泫然泪下以证清白了,「欢喜,你别听别人乱说话,宁不还……宁不还,你以为我收宁不还是为了谁啊?还不是因为你。」
这话终於让容和和抬眼看向了他,神色略有不解。她和他已经足有三百年未见了,第一次见到推卸责任能推得这样远的。
可那男人却信誓旦旦,「还在沧海岛的时候,明明就是你对我说,以後收徒弟一定要收个像我一样的。不过也怪我看走眼了,宁不还除了一张脸之外哪里都不像我……」
他这麽一说,容和和倒是想起来了。还在沧海岛的时候,她们这些人在师门里都是小辈,每每看到师父教导弟子的模样,便也想着以後一定要收一个好徒弟悉心栽培。容和和本就是寡淡的性子,一开始本没那传道授业的志向,後来遇上奚夷简了,才仔细想过若是收一个与对方相似的徒弟又会如何。
谁承想当年说的玩笑话,竟然被对方记这麽久。
那点酸涩又慢慢钻了回去,她默默收起东西,又看了一旁的嵇和煦一眼,接着,便点点头,「走吧。」
走吧。
只用了两个字,三人便决定了要踏上那段未知的路程。而在奚夷简不知情的时候,那发出去的帖子已经将他们将要到来的消息带给了海内十洲。
蓬丘地处东海,接下来去的地方也是临近东海的地方,祖洲。
出门的那一日,几人并未大张旗鼓,只是趁着阴雨连绵出了岛,将师门暂且托付给了那些难得回来一次的师兄弟们。
符和韵倒是想跟着他们,可惜被嵇和煦严词拒绝,毫不掩饰地说,这一路上有一个能惹事的便罢了,绝不能带两个。当然,奚夷简识相地没有问三人之中会惹是生非的人是谁。
蓬丘之外有圆海环山,海水正黑,世人谓之为溟海。若要去祖洲,必要经过这一片溟海,而溟海的最北面有一座海上之城,名唤无人舍。名字取得倒是直白,毕竟在那地方出没的尽是神鬼妖魔,寻常人就算是想踏上这座城,也会先葬身於溟海之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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