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池霖却在此时忽然顿住脚步,“沈乔染,此次过后不必再压制那个禁制了,于你有害。”
沈乔染刚到生死境,如今屡次动用修为压制禁制,境界都有要退步的预兆了。
“江池霖,”沈乔染忽然抬起眼,看向那个寂寥的背影,“我会帮你。”
从前是因为天道的要求,她要待在他身边。
此后就是她自愿陪着他,一直到那该死的阵法破除。
仙宫如此作恶多端,隐瞒世人,即便自己是仙修也不能容忍仙宫的这种做法。
如果江池霖不堕魔,是不是最后他也会沦为祭坛上的尸体?
少年魔神脚步微顿,不知听没听见,没有回话,径直离开。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少年被铐住,在刑架上,扎好的头发散开,遮住他的眉眼,他额上布满细汗,衣衫已经破了,血痕遍满全身。
他面前的柳仪坐着,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手中的鞭子却一下比一下抽得狠。
“你当真没什么要交代的?”
柳仪手中的鞭子一停,问。
“你们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解开那个破阵法。”他气若游丝,仍然存着傲骨。
门吱呀一声开了,少年魔神穿着玄黑色,却带着一种不知名的威望,他淡淡掠过有脏东西的地方,走到柳仪旁边落座,柳仪正想起身行礼,却见江池霖抬手示意不必多礼。
他掀起眼帘,看了眼刑架上的叶煦言,唇角微扬,“你是不解阵法,还是解不开阵法?”
“君上,或许可以用他来威胁千机阁阁主。”柳仪提议道。
“此法行不通,”江池霖淡淡看了眼叶煦言,让叶煦言有一种自己被看穿的感觉,“如果她当真疼爱自己的弟弟,就不会让叶煦言来取本君的血了。”
叶煦言瞳孔一缩,显然没想到江池霖头脑如此清晰,他本来以为仗着姐姐,他们不会杀他,然而,还是被江池霖看穿了。
“我,我解!”叶煦言连忙道。
少年魔神淡淡勾唇,柳仪收了鞭子,让别的属下去准备笔墨纸砚。
准备好后,江池霖在纸上熟练地绘出祭坛上阵法的模样,起身走近叶煦言,拿着纸在他眼前展示。
柳仪觉得不太妙,正想让君上回来之时,便见叶煦言的项链忽而亮了起来,接着听见锁链断裂的声音,纸张被拳头弄破,近距离之下没有打到江池霖,叶煦言也不气馁,他的项链竟自己射出银针来。
只要一滴血,江池霖的一滴血,他身上的伤就可以全部痊愈。
少年魔神虽有防备,故意将计就计,但没想到叶煦言的项链可以射出银针,锁骨处终究中了一针,有血珠冒出。
叶煦言准备故技重施,再次用项链吸走那血,却未曾想少年魔神眸光一冷,抬手掐住叶煦言的脖子,缓缓收紧,而那项链的光芒亦被魔息掩盖。
他脖子上出现红印,逐渐窒息。
“本君的血,也是你能觊觎的?”
几息后,叶煦言没气了。
柳仪赶忙走到江池霖旁边,“君上没事吧?是属下失职。”
“不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