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贵妃来?御书房觐见?,自己倒是着了件橙色春裙,欢嫔她?们也都衣着华丽,竟命绣房制这样的衣裳给皇后,贵妃未免私心太?过了。
萧歧扯下小衣扔开,入眸是雪白胴体,俯身啄吻浅色唇瓣,“明日来?御书房读书,别穿这些新?衣裳来?污朕的眼睛。”
郁稚嘀咕:“去年得?春衣都小了”
“朕见?年也没丰腴几分,怎么、”话说一半,瞧见?少女心口波澜,气息微微一滞,没继续往下说。
唇瓣熨烫在膻中?,再往下轻轻啄吻,余光瞥见?腹侧的两寸伤疤。
怎么没动静了?郁稚睁开眼眸的同时,一抹凉意?落在她?伤疤处,萧歧今夜带了太?医院秘传的祛疤药膏,仔细替她?抹开。
“这药膏祛疤最是有效。”皇帝道。
郁稚欢喜道:“陛下对臣妾真好?!”
“朕不想在亲密之时见?到你这道疤。”皇帝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明明就是他留下的这道疤,他还嫌弃上了?真难伺候,郁稚腹诽道。
“那臣妾也不想在亲密时,见?到陛下身上的疤痕。”
男人微敞的衣襟之下,胸膛上也布着几道战场上疤痕,比起她?浅色的疤痕,更显狰狞恐怖。
“你有资格嫌弃朕?”萧歧道,这小小一瓶药膏价值万两,其中?药材珍贵难觅,只够她?一个人用的,哪有多余的抹到他身上。
郁稚也不傻,知道这药膏珍贵,将?手臂伸到皇帝面?前,“这儿也有疤,陛下也帮着擦药膏吧?”
萧歧仔细瞧了,“何来?的疤痕?”
“就这儿”郁稚指了指,可瞧了却是没有,“怎么不见?了?臣妾明明记得?这儿有道疤痕的”
“怎么这么糊涂?自己哪儿有疤都记不住?”皇帝嘲讽道,可下个瞬间一段记忆涌现,上一世?他曾带她?去狩猎,她?的手臂被弓弦割伤过,就在她?所?指之处!
男人骤然转换的神情,眼神不可思议地望着榻上衣裳半褪的女人。
你别撒娇
喉间越扼越紧的手心,郁稚感觉自己行?走在?悬崖边缘,稍不留神他就置她?于死地。男人双眸猩红,透过少女,仿佛看到?了上一世的郁后,明明神态眸光都不一样,可男人已经分不清自己想扼死她?还是想、
窗外春雨令人更心烦意乱,她?的指尖触及他肌理分明的手臂,带着央求的意思,却被狠心拨开,扼她?颈间的手掌时而收紧时而释力。
她?的腰肢软绵得不像话。
郁稚头脑一片空白,最?终呜咽出?声,或许这最?终唤起了男人的理智,喉间的掌心彻底释了力。
郁稚如受惊的幼猫,从濒死边缘回过魂,胡乱披了衣裳蜷缩到?角落,贴在?冰冷墙面。
榻上软绵的狐毛毯子上沾染血渍,萧歧不禁回忆起上一世的最?后,两人在?席榻间较劲,郁后会咬得他渗血,可他依旧占上风,眼前柔弱少女哪有半分魄力?
“你不是她?。”萧歧再度肯定。
他果然将她?当做那个女子,郁稚气息不稳,防备而委屈地瞪着男人。
“是朕不好,吓着你了。”下?一瞬他贴近,眸光闪烁,温柔怜爱地吻她?。
郁稚脑子混乱,萧歧就是个疯子!方才那濒死之感,仿佛失足从悬崖落下?,永无至今地往下?跌落,这感觉既叫她?陌生,又叫她?回味,明明他那样狠心。
郁稚气不过,避开他的唇,张口咬在?男人肩膀,齿尖深深嵌入肌理。
发泄完怒意的男人纵着她?,甚至不禁失笑,不论是十六岁还是二十六岁,都是她?,连咬人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然而他这身躯结实,郁稚牙都痛了,也没伤他几分,攥起拳头用力敲打,这个人是铁铸的不成?!!
***
翌日晌午,郁稚命芍药从衣柜里?挑出?最?丑的那件深灰色裙裳,又披了件更丑的棕色罩衣,梳寻常发髻,不戴一样珠饰去了御书房。
步出?寝宫时,外头太监们各个瞠目结舌,皇后娘娘的衣着实在?是太丑了。
“哪怕宫里?最?年长?的嬷嬷,也不穿这颜色的衣裳。”
“别说是嬷嬷,我老家村里?最?傻的丫头,也不买这颜色的粗布。”
郁稚偶遇欢嫔她?们正在?御花园赏春景,两人打扮得都十分娇俏艳丽,欢嫔瞧见郁稚就笑了,“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这是穿了新衣裳?”
愉嫔:“到?底是江南的锦缎,皇后娘娘穿着真好看。”
两人一唱一和说完,又笑作了一团。
郁稚不搭理她?们,带着芍药走开了,一路上遇见的宫人太监皆被这一身扎眼丑衣服吸引了目光。
等到?了御书房门?口,那儿正候着一堆人要觐见皇帝呢。
原来皇帝昨日提拔了几位年轻官员,早朝过后纷纷携夫人来谢恩,夫人们也大多与郁稚年纪相仿,请过安后,眼神都落在?了郁稚身上,众人皆知皇后失宠,地位朝不保夕。
“这位便是废后?生得真好看,可这身衣裳”
“我奶娘也不穿这么丑的衣裳,看料子倒是好的。”
“好可怜的女子。可见不能以美色事?人,一朝遭夫君厌弃了,就什?么都完了。”
“可惜了这么好的一张脸,但?凡有点?手段,也不至于落到?这下?场。”
“这衣裳真的好丑”
郁稚穿这衣裳原本打算来污皇帝的眼,但?她?没想到?这儿这么多人,书房里?有人在?,她?也只能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