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烛微微摇了摇自己达不到基础配置的脑袋,准备下楼去。
「不过,这都睡一天了,还没醒吗?」临走前,又有些疑惑。
嘶——
等等,不会出什麽事儿了吧?
琢磨了一下,唐烛拿胳膊肘杵了杵紧闭的房门,声音也不敢太大:「喂,付凉?你还在睡吗?」
他将耳朵贴近,没有听见任何动静。
「付凉?听到我说话了吗?你没事儿吧?」
怕不是自己没按照反派的意思行动,再凭空生出什麽事儿吧?
可他研究了整整一天,根本看不懂那破玩意儿啊!
念此,也顾不上其他,他扯着嗓子喊起来:「付凉?你醒了吗?!你丶你没事儿吧?!你在的话就开开门——」
「喂。」
没喊几嗓子,背後传出个清冷的男音。
「挡着路,要我怎麽给你开门。」
唐烛转过身,迎面而来的是如同风暴天一样的潮湿气息。
青年身着一席漆黑的长雨衣,湿答答站在他面前。冷白的皮肤,在暖黄色灯火中折射着几颗水珠的轮廓。
付凉那张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脸,此刻也不怎麽友善。
唐烛这时候才发觉,自己左右手各拎一盏煤油灯,脸贴人家门上呐喊的画面,确实很难……博得人心。
「你丶你出去了?啊不……你回来了。」他觉得有些丢脸,暗自庆幸方才没有直接撞门。
「嗯。」
「那什麽,我怕你生病了。中午也没见你下来吃饭,所以……我丶我不打扰你了……」
操,怎麽一跟他说话就结巴?
唐烛转身就走,想着自己应该再长一只手用来捋舌头。
「回来。」
「啊,怎麽了?」他又拎着俩灯转了回来。
「把门打开。」
那位少爷将双臂微张,稍稍歪头赏了句解释:「我手上有雨水。」
虽然恨自个没什麽自制力,身体遵循本能放下一盏灯,去小殿下身上找钥匙。
结果手指刚要靠近,对方就後仰避开了他的触碰。
难道是嫌弃???
唐烛还没开口问。
就听见有人道:「先把雨衣扣子解开,在里面。」
怎麽像个小孩儿。
他实在是被他现在的模样气笑了,不禁念叨起来:「你应该趁着手湿自己解开。」
「蒸汽机使用後,雨水就不乾净了。」付凉似乎完全不理解他为什麽笑,这反而让唐烛觉得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