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扶梯上楼,他在七拐八拐的楼道里寻找到洗手间。刚往脸上泼了捧冷水,冷静了一秒。
第二秒就听见背後的隔间内隐约传出什麽窸窸窣窣的声音来。
他本有些迷糊,直到在水流声後,捕捉到明显的喘息声。
唐烛湿淋淋僵硬在原地,刚恢复正常的脸重新爬上绯色。更不要说,现在充耳的嗓音,明显来自於两名男士。
他顾不得擦拭水珠,便冲出了门。
甫一转弯,正撞见了独自凭栏饮酒的青年。
唐烛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毫不犹豫地跑到人家面前,呼吸都不算均匀:「付凉……」
甚至没意识到在那人面前,自己的模样显得多狼狈。
付凉睨了他一眼。
潮湿的刘海与面颊,水珠随着喘息从下颚滑落。面色因酒精变红,表情像是受到了惊吓。身上还包裹着红酒与女士香水味儿。
他收回目光,大概是对他如何从名利场与女人堆中逃出来这件事不感兴趣。
「我丶我终於找到你了。」说罢,唐烛都觉得自己如同与大人走散的孩童,难以抑制地感到丢脸。
「找我做什麽。」付凉捏着一只玻璃杯,手指轻轻敲击着木质雕花栏杆,显得悠闲自在。
「我想跟你待在一起……」他抿了抿唇,「我是说,跟你一起找宝藏。我不会碍事的,就只是跟着,万一遇见危险,我还能——」
「还能怎样」
唐烛咬了咬牙:「保丶保护你。」说完之後,欲盖弥彰地抬手揉了揉眉心。
幸亏付凉脑回路不寻常。甚至看都没看他,平淡道:「嗯。」
他这才没被难为情的话搞得无地自容。
见对方没有再拒绝,他又往前了一步,顺着他的视线向下看去。
足足盯了几十秒,也没察觉有什麽人可疑或者哪里不对劲。
「对了,付凉。办公室里,你说密室没少东西,到底是什麽意思啊」他想了许久也不懂这其中有什麽玄机。
宝藏明明被盗,怎麽又叫没丢
艾伯特少爷完全没料到他还卡在如此久远的环节,险些要以为唐烛在开玩笑。但侧过脸却又看见双清亮的眼,完全不像是在装。他才得出个惊人的真相。
——居然是真的,这人是真搞不懂!
他有些无奈,重复道:「那地方我检查过,可也只是检查了环境。懂了?」
付凉检查过密室。
旁人无法揣摩,但以唐烛对男主的认知,他完全相信密室的安全性。
而他现在又说,自己只是检查了环境……
也就是说,付凉当天并没有见到宝藏吗?
是了,这同时能解释船长为何不愿说出原委。因为宝藏本身,可能不便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