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烛点点头:「有听到过。」
警员:「甘索与那位少爷也是,因为诗歌相遇。据说甘索初到小镇时,靠着卖诗生活,她第一本,也是唯一一本诗集,好像……叫《月亮》。」
「月亮……」唐烛不禁皱起了眉。
警员又说:「只可惜总共就没有几本。」
说着,两人听到了被装上囚车的男人的吼叫与谩骂声。
那男人似乎是要疯了,时而狂笑时而痛哭:「甘索——!我恨你!哈哈哈哈哈下地狱吧!我们一起下地狱吧!呜呜呜呜我爱你……我丶我错了!我向你坦白!呜呜呜我爱你啊……」
唐烛本不想再看着令人作呕的凶手,却正撞见来调派人手的大卫。
「唐先生,没什麽,您不用担心。是甘索的……不,是商人家的儿子来了。」
他有些疑惑:「他怎麽会知道?」
大卫答:「那位仿佛是猜到了什麽,选择了提前返程。今日刚刚达到,一听说山上有尸体……」
直到瞥见了付凉的背影,唐烛再也坐不住了:「我下去看看。」
到达两人身旁时,已经有人为匆匆赶来的青年展示了尸体腐败不堪的面貌。
那人似乎也已经听到了付凉毫无保留地讲述,身高体健的男人,就这麽在一群陌生人面前失了神。
唐烛抓了一点付凉冰凉的衣袖,忧心忡忡问:「你都说了什麽?」
青年瞥了眼他缠满纱布的手,没有动作,如实回答:「作案原因与过程,接下来是手法。」
他看着男人悲怆的神态,面色一白,「别…别说了付凉。」
付凉没应答,却也稍作停歇。
「先生,谢谢…谢谢您能替甘索……」男人在他们面前,缓缓跪下了去,正对着散发尸臭的裹尸布。
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那块白布上:「我知道,森林的夜晚…很冷的……谢谢您谢谢您……」
唐烛想安慰他,却无从开口,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那块水渍越来越深。
「我不得不告诉你,犯人用钢笔刺穿了甘索的喉咙,又将他悬吊在雨树上,任由云豹啃咬——」
这毫无情绪的表达将唐烛吓得不轻,他立即握住了付凉的手,试图阻止他继续下去。
可惜却没任何效果。
「他早早准备了火药,等待着暴露的那天,听见凶手的叫喊了吗?他知道甘索是虔诚的信徒,他知道要怎麽带他去地狱。」
青年说罢,拉过一直在後方藏着的警长,从他手中抽出张纸。
「可只要签了它,你就能带这具尸体回去。」
男人怔怔听完,伸手去接付凉手中的文件。却抓了个空。
「但我必须得提醒你,甘索是男人。」
「尸体身上的衣服并不是凶手作案後换上的,而是甘索以为即将见面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