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宁沉默了片刻,露出一个惭愧,又有些心虚的笑容。
「一个男子而已,能有什麽。还劳太师与薛将军,一状告到陛下跟前,实在令臣妹过意不去得很。臣妹生性不羁,上不得台面,陛下也是知道的。如此兴师动众,给陛下添麻烦,臣妹惶恐不已。」
「齐王慎言。」
座上之人尚未开口,萧玉书已经冷冷一眼,斜了过来。
「未央宫是什麽地方。齐王殿下平日里逍遥放浪,没有正形,也就罢了,可要是到了陛下跟前,还拿出这一副派头来,只怕要落一个御前失仪之罪。还望齐王知道轻重。」
她转身,向殿上一拱手。
「陛下,薛将军统帅北门羽林军,领着皇城大防的职责,非同小可。据臣所闻,昨日被齐王殿下劫走的那名男子,乃是意图盗取皇宫布防图,失手被捕,才遭严加拷问。齐王殿下此时强行将人掳走,实在耐人寻味。」
说着,又看姜长宁一眼,口中低念了一句佛,垂眸盯着脚下青砖。
「齐王殿下与陛下乃是手足,臣百般不愿猜忌齐王。然为陛下安危计,为我朝国祚计,若是齐王殿下不能解释一二,只怕难以服众。」
殿中一时极安静。
连宫人手中轻摇的罗扇,掀起的微微风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年近半百的帝王眯起眼来,仔细端详她的幼妹。
「老七,你说呢?」
姜长宁在满殿如针的目光注视下,沉默了片刻,讪讪笑了一笑。
「太师所提的男子,他在薛将军府中究竟如何行事,臣妹的确不知。」
「齐王这是要撇清干系不成?」
「将军误会了。」
她转向仿佛终於寻到了她的破绽,虎视眈眈,想要将她扑食的薛晏月,忽地勾起唇角,笑得似乎苦涩,又似乎怨愤。
「本王的心上人,被你夺去,藏在府中,一晃便是年余。他在你府上,做过哪些事,受过什麽苦楚,本王又能如何知道。」
「……你血口喷人!」
薛晏月被气得勃然作色,也不顾是在御前,指着她的鼻子就骂。
还是管事宫女轻咳了一声:「将军不要错了规矩。」
於是少不得硬忍下来,只气得脸红脖子粗,急着向帝王辩白。
「陛下明鉴,臣何时做过那等丑事,岂不滑天下之大稽。您切莫听她胡言乱语,那分明就是她派来的细作丶影卫,她不但怀有狼子野心,如今还混淆圣听,陛下可不要上她的当!」
一介武人,越激动,越乱方寸。
座上之人似是让她嚷得头疼,不耐烦地皱起眉,抬手按了按额角。
一旁立刻有机灵的侍人,取出薄荷膏来,以小银签子挑在手上,又细细替她按揉太阳穴,口中柔声道:「陛下不要动气,小心损了仙元。」
帝王应了一声,倚靠在他怀里,顺带着在他敞得未免过低的前襟上,将手摸了一把。
此情此景,殿中众人纷纷垂首,作眼观鼻丶鼻观心之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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