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决听着两人的对话,后知后觉的现实属他想的太多了,太后对司云琴的容忍度简直前所未有,都这样了都不曾训斥她半句。
宇文洛抬头看着司云琴:“朕不要睡桥洞,那里是叫花子睡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司云琴低头问她。
“故事里说的。”宇文洛老实回答。
司云琴却轻笑了声:“陛下,有叫花子睡桥洞,你知道是谁的过错吗?”
宇文洛再次摇头。
“是官员之过,也是你母后之过,更是你之过。”司云琴难得没有对宇文洛笑嘻嘻的,而是板着脸格外的严肃。
宇文洛第一次见她这样,心里有些惧怕,但还是挺直二楼腰杆,这是母后教她的,无论何时她身为皇帝不能惧怕任何人。
“朕,朕还不是很懂,但夫子可以教朕,朕会学的。”宇文洛认真的回答。
那一刻司云琴想,以后眼前的小不点会是个明君,只要她保持着这份心不变,不被权力熏坏了就可以。
“好,你想学的夫子定然教你,夫子不会的会有别的老师教你。”司云琴对她眨了眨眼。
宇文洛对她露出一个干净又乖巧的笑容:“洛儿谢过夫子。”
小小年纪的,礼数倒是周全得很。
入了郡守府,郡守将沈言心和宇文洛迎入院落之中,御林军将郡守府为了个水泄不通。
司云琴也在这里混了个住处。
等沈言心牵着宇文洛进屋了,樊决才拍了下司云琴的肩膀:“你小子,什么时候和太后关系这么好了?你樊叔我差点被你吓死。”
司云琴对他笑了笑:“嘿嘿,我父亲和太后关系不错,加上上次兵变,可是我出了不少力,太后器重我有什么奇怪的。”
樊决看着她打量了一下:“看不出啊,深藏不露。”
他一开始也觉得民间传言对司云琴吹的太过了,甚至觉得那些话估计都是程宛教给司云琴的,如今看来当真是他小瞧了这个侄女了。
“樊叔,吃饭了吗?没吃一起吃午饭?”司云琴问道。
“你确定不去陪太后用膳?”
司云琴摆了摆手:“陪她做什么,有手有脚的,还要我喂啊。”
樊决敲了下她的脑袋:“你小心点说话,被人抓到了把柄连累你父亲。”
司云琴老实点头:“我晓得的,这不是只有樊叔你在吗?”
“放心了,我不会乱说的,什么人面前该说,什么人面前不能说,我心里有数。”
“小心隔墙有耳。”樊决还是觉得她太天真了。
司云琴笑了笑:“这人要是能在御林军的重重守卫之下偷听到你我的谈话,此人可真是天纵之才,合该收归御林军才是啊。”
樊决摇了摇头:“你樊叔我可没空和你在这耍嘴皮子,这郡守府的防御出不得半点差池,我还得去各处看看,你自己玩去吧,你既然能跟在太后身边,那樊叔就拜托你帮樊叔多看着点。”
“放心放心,樊叔既然忙,那就改日再和樊叔喝酒吃饭。”
“小女娃娃的,天天惦记着喝酒,你父亲知道吗?”樊决瞪了她一眼。
司云琴吐了下舌头,随后转身进了沈言心的院子。
宇文洛在好奇的到处看看,沈言心坐在桌子旁边,看着她在打量屋子里的东西。
沈言心脸色看起来不是特别好,应是还不太适应遂安郡的气候。
司云琴从身后拿出一个橘子,挡着沈言心的面剥了橘子,将橘子皮放到她的鼻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