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时言戒看江南岸的第一眼就直觉这人的气质似乎有点微妙的改变,但他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江南岸过来主动和他握手甚至还冲他笑了一下。
言戒人都懵了,第一个念头就是坏了这是换芯子了还是自己穿去平行世界了?
这之后,他就一直在观察江南岸的举动,发现他的语言不仅理性周全不少,甚至加了许多“可以吗”“要不然”之类温和的词汇。这实在太震撼,毕竟言戒跟江南岸坐一起当了半个月同桌,类似的词从来没从他嘴里听到过。
言戒长这么大活了快三十年,从来没见过哪个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给人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细到连微表情和小动作都有改变,而这两种风格切换的契机居然仅仅只是鼻梁上的一副眼镜。
“首先,我没有解离性人格障碍,其次,”江南岸抬手指指自己,微一挑眉:
“我是个演员。”
“瘾这么大,跟队员聊个天也要演一演?”
“嗯,我是戏精,就爱演戏,不演就浑身难受会口吐白沫身亡,不可以?”
“可以——”言戒乐了,暂时放下了这个话题:
“那你又在想什么?”
“……”江南岸朝面前的白板扬了扬下巴:
“想,一轮游不再是梦,谁能在一周内化身新晋野王。”
“不至于。”言戒失笑:
“毕竟是抽签分队,说实话其他队也撞位置,但你们这确实格外衰。ad还勉强能凑一个,野是真没人能打啊?”
江南岸叹了口气,可能是觉得室内有些闷,他拉了拉自己的班服外套,转身走向了训练室的阳台。
影视园区内的绿化做得很好,一推开天台的门,植物清新微苦的香味就随着夜风一起扫了过来。
初秋的夜晚凉意深重,江南岸深吸一口气,趴在天台围栏边远眺临云的夜。
言戒走过来,站在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和他一同望向夜空的星星。
沉默片刻,言戒问:
“一轮游不是梦……你之前不是说挺想被早早淘汰吗?现在看着怎么又不高兴了?”
“团队游戏,我是队长,得对队友负责吧。”江南岸理了下头发,淡淡道。
言戒借着背后玻璃映出的训练室灯光望着江南岸,似乎有点意外他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半晌,他轻笑一声:
“我们吊老师还挺有团队精神。”
“怎么?在你心里我是什么刻薄阴险狡诈自私为一己私欲赛场明演的小人吗?”
“哪儿能啊,吊老师在我心里跟朵花儿似的。”
言戒摸摸口袋,掏出个烟盒在手里转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