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新种?的菜园子啊,刚修好还没两天,结果直接连天花板都给他炸没了,连张床都没给他留下……
这都什么飞来横祸!
“弟子也不知那神龙鼎为何会爆炸,弟子真的只是想试一下新煅的剑而已……”程令飞额头滴汗。
心中愧疚之余仍是不解,难道真是他的剑太差劲了,把神龙鼎给气炸了?
纪通深吸一口?气,问他:“你煅的剑呢?”
程令飞连忙把身?后别着的灵剑取下,双手托起,纪通手一扬,灵剑便飞至了他手中。
纪通看了一眼剑身?,心中宽慰几?分,哼道:“这剑的确炼制得不错,不逊于夏沥那把,但这剑身?上虽有神龙祭文,但光芒黯淡,你可知是何缘故?”
程令飞如实道:“弟子不知。”
“那神龙鼎中寄居着一抹上古蛟龙之魂,每祝福一把剑,都会损耗一定的龙魂之力。平日需要用大量的灵石来供养,恢复其损耗的神力,如今这鼎还未休养过?来,灵气供养不足,自然无法为你的剑施加完整的祭文。这也是为何铸剑大会要十年一办。”
“如今你这把剑顶多算个半成品,仍需等到十年之后,再投一次神龙鼎,方能发挥其最大的威力。”
程令飞听得张大嘴巴,合着他废了这么大的功夫,竟是白折腾一番,还需要再等十年?
“对于修道之人,年华转瞬即逝,不过?十年而已,”纪通看着程令飞的眼神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失望,“你这样急躁,沉不出气,以?后如何成得了大器!”
程令飞被师父说得满脸羞愧,脑袋快要低进了尘埃里。
是他太急于求成了,反倒弄巧成拙,还连累了师姐……
糜月此时一声不吭地站在殿内角落里,发包上别着的绒花掉了半朵,小?脸上抹的全是灰,包子脸成了脏脏包,怀里的月饼也脏成了黑芝麻饼。
谢无恙同?样也在盘问她:“你为何会在司徒长老的府邸中?”
小?团子低头绞着手指:“是……是我想看看那鼎,所以?跟着他们溜进去的。”
“长老府邸门?前都有侍从十二时辰把守,你们如何进去的?”
糜月低着脑袋,支支吾吾间,正好纪通也在盘问殿外的程令飞是如何溜进长老府的。
程令飞没有出卖她,只说:“是我无意间发现司徒长老后院的墙上有一处狗洞……”
把过?错都拦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好好好,你们可真给我长脸,连狗洞也钻!”纪通又是一通数落。
司徒杉一脸便秘之色,没想到自己竟是栽在了狗洞上。
玄机子和云松鹤长老若有所思,回去之后他们得好好检查,自家后院有没有狗洞。
谢无恙好看的眉峰蹙起,薄唇紧绷地抿着了一条线。
糜月第一次在他身?上直观地看到生气的情绪。
“若非事?发时,他二人及时护住你,可知有多危险?”
那爆炸声响到整个内宗都能听见,幸好她完好无损地站在这儿,否则谢无恙不敢想象。
他看着远远站在角落里的脏脏包,眼眸沉了沉,修长的指节敲着案面,肃声道:“你过?来。”
糜月觑了觑他的脸色,磨磨蹭蹭地往前迈了一小?步。
“再过?来一点。”
糜月勉为其难地又往前迈了一小?步。
“到我跟前来。”谢无恙的语气有些没了耐心。
“不要!”
糜月摇头拒绝,他身?上散发淡淡的压迫感,让她不想靠近。
干嘛这么凶啊,不就?是弄塌了一座府邸,那青铜鼎好端端地又没事?。
再说她又不是故意的,没有找到功法,她心情也很低落的好吗。
谢无恙无奈地揉了下眉角,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惯着小?姑娘了。再这么纵容下去,只怕会闯出更大的祸。
那边的纪通数落程令飞数落得口?干,端起茶喝的同?时,一挥衣袖:“你们两个也不用抢着认错,谁都逃不过?,按照宗规,一人罚一百杖刑!”
话?音落,几?个侍从上前来,手里拿着特制的竹杖,分立跪着的程令飞和夏沥身?边,二话?不说手下使劲,竹杖裹挟着灵气毫不留情地击打向二人的腰臀处。
皮肉被击打的闷响声清晰地回荡在大殿,夏沥咬着牙扛着,一声不吭,程令飞痛得直吸气,大颗大颗地汗往下落。
糜月见状险些跳起来,她立马跑到谢无恙身?前:“快叫他们住手,不许打人。什么破宗规,怎么动?不动?就?打人?他们到底是不是你们隐剑宗的弟子,掌门?就?能随便打人的吗?””
“月月,慎言。”谢无恙拧眉道。
糜月起先找到程令飞,的确打着万一被发现好甩锅的主意,主要也是怕引起谢无恙和隐剑宗人的怀疑,毕竟她没有理由去找神龙鼎。
但没想到会害得他们触犯宗规。
糜月对外宗人三天不打架就?手痒,但对自家弟子是极护短的。
烬花宫惩罚弟子,最多就?是关禁闭,哪怕是犯下杀害同?门?之类的恶行,也就?是毁去修为,逐出宫门?,从未有过?皮肉上的刑法。
她一度想冲过?去拦那些侍从,但理智告诉她,不能冲动?。眼下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幼崽根本阻止不了什么,若将实情说出,既免不了他们的刑罚,还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她咬咬牙,小?手扯住他的衣袖,第一次对他有些央求的口?吻:“谢无恙,你不是宗门?里最厉害的人物吗,你叫他们别打了好不好,那只鼎不是还好好,为什么要罚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