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钟遥夕拒绝。
“那能不能睡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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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你就说能不能!
大雨倾盆。
“啊!被子被子!”
司荼白脑瓜一醒,跑下楼差点撞上送汤的保姆阿姨。
“沈姨,抱歉!噢,好香啊。”司荼白去而折返,就在半楼梯拦住了保姆阿姨,“我得喝了再走,否则枉费心意啊。”
“枉费谁的心意?”钟遥夕站在楼梯的最上方,俯视下来。
怎么能有人都进了卧室还要跑,跑到了楼下又因为一碗姜汤蹦了回来?
沈姨端着姜汤往上走去,钟遥夕冷着脸往下看的神情有些吓人,但好歹保姆阿姨也是经验老到了,还不忘边走边说,“总裁特意嘱咐的姜汤,确实是满满的心意,外面下着雨呢,不着急走。”
“您现在喝吗?”沈姨把剩下的那一碗呈给钟遥夕。
钟遥夕摇了摇头,下巴一抬,示意自己现在不想喝汤,她有点上火,哪是喝姜汤的时候。
钟遥夕只看着楼梯半道上捧着碗的司荼白,对方喝烫的东西仿佛都不觉得热,咕噜噜一大口就是半碗,“呼呼呼,有点烫”
这么说着,司荼白却还是就把剩下的汤一口气喝了,然后又往下蹦,“沈姨,碗给你放厨房了噢。”
“司荼白。”
钟遥夕跟着司荼白下了楼,叫住了已经走到玄关的人。
她好像从来没有连名带姓地喊过这三个字,司荼白止住脚步,转过身来,一脸无辜。
“嗯?”她歪脑袋,就像她送给钟遥夕的那只帕恰狗一样。
“你这个人,到底说哪句话是作数的?”钟遥夕往前走了几步。
说自己要履行婚约,说自己喜欢,说自己不谈恋爱,又说自己要睡姐姐?
“呲——”
司荼白听罢只是失笑。
她踢了踢自己胡乱脱在玄关又被沈姨摆得端正的小黄鞋,“姐姐啊,司荼白就是个假人,假人哪来的真话。”
钟遥夕眉头一皱,神情愈发地冷。
司荼白却还是笑,“姐姐戴了眼镜,现在能看清楚了不是吗?可是戴了眼镜才看清楚的,算是看清楚吗?”
这话跟她满脑瓜子的奇思妙想一样让人不可理喻,就常人听来约莫都觉得莫名其妙,何况是钟遥夕这样惯讲条理的。
她只觉得头疼,上火,眼里像是蒙了雾汽,钟遥夕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好像竟然被司荼白
气哭了!
没有,没哭,但她不得不承认她红了眼眶。
这叫什么情绪?这不可遏抑的翻涌是什么情绪?不安宁不可控地在耳畔叫嚣着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