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侍从便推着轮椅扶起他,他摸着轮椅边缘,站了起来,将身下的沙发置成了轮椅。
手中的茶杯悄然换成了茶壶,元淮将他高高举起,壶中的热茶便从谢清秋的脑袋流了下来。
「想出这口恶气很久了,」「哗啦」一声,珍贵的茶壶摔了个稀巴烂,如果让那些艺术家们知道了,会心疼到无法呼吸的,暴殄天物啊噜——宝物的拥有者倒像是只是丢了个易拉罐似的,全无不舍,元淮从胸口的西装口袋中拿出了手帕,慢而细地擦拭着手指的缝隙,只避开了一道鲜红的齿印。
齿印……?谢清秋的胸口像有细细密密的针扎般,说不出的酸疼。
「阿淮,你不能这样,」谢清秋接过身边侍从手中的帕子,吸着身上多馀的水分,旗袍轻薄贴身,被水沾湿後,便半透不透,「我是来找自己的孩子的。」
角落的谢之卿都听笑了,「你来找我和谢元松?你自己眼神落在哪里自己心里能有点数吗?」
「……马蚤啊,」元淮看着坚强的谢清秋,也是乐呵了两声,「难为您老人家特意打扮一番了,只可惜,除了您的不孝子和我以外,您最希望看到的那人,心里可没有半点你的影子,只怕现在正想着我们闹的越大越好呢。」
二人早就看清了谢清秋的本性。
「你们……夫妻恩爱很好,夫妻就是要一条心……但是,」谢清秋却还在维持自己的体面,「叔叔听不懂你们在说什麽。」
元淮和谢之卿就像撞是撞上了棉花的拳头般,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
……
我努力拉长耳朵想要听他们讲话。
听不清,嘤嘤,好好奇。
虽然听不见他们具体说了什麽。
但是——
打起来打起来!快打起来!
我想继续做路人。
不过情况不允许。
「姐姐,你们这是在干什麽?你们是谁?为什麽要这样对阿黎?」谢元松可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好的没学会,就学会了一身叛逆,反骨,他会关注他爹就怪了,他那颗小小的心脏里只装得下我,他直奔向我而来,伸手要去掰柏诽抱着我的双手,「你们放开阿黎!」
柏诽微怔,他的注意力也都在谢清秋的身上,被谢元松抓住了双手了,一时都还有些没能反应过来,「欸?」
然後握紧了我的衣角,用动作询问着我:需要放开吗?
我疲惫地捂住眼睛。
我还没想好……
就这样其实……
但我忘了,谢元松是最大的不可控因素,他见柏诽没有松开手的意思,竟然嗷呜一声就咬在了他的手腕上,「放开阿黎!」
「啊!好疼——」柏诽吃痛一声,松开了我。
「!」我即便是被夹紧了,也难免会下落几分,我回过神,立刻抓紧了裴因脖子上的项炼和他蓝发发根。
裴因:「嘶!」
所有人都清醒过来了。
「阿黎!」谢元松松开咬住柏诽的嘴,唾液被拉长成银丝,他要是有尾巴的话,此时一定已经摇上天了,「阿黎你看,我做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