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逸在宫中被温千楼管得严,对爱情懵懂之时,有过心悦的女子,但朝臣不敢将自家的女儿许给太子殿下,好好的一对鸳鸯活生生给拆散了。
以至于牧逸弱冠年纪,该是议亲的时候,也没有哪个女子敢在他的眼前晃悠,朝臣未出阁的女儿,不是早早与人许了婚约,便是笄礼后出嫁了。
牧逸知晓上头有温千楼压着,婚事便会无望。
谁成想朝堂中那几个闹腾厉害的朝臣,趁着温千楼不在王庭,一举攻破大邺的三城一关,对面送了金银珠宝不说,还派帝姬和亲。
他瞧乐嘉帝姬身子是孱弱了些,但是个好说话的,往后在王庭中,也有个作伴的人了。
牧逸转身正要转身离去,只见温千楼悄无声息站在不远处,满是不屑得打量着牧逸。
牧逸便站在原地作揖一礼,走向另一侧的楼梯回到了自己的厢房。
温千楼盯着阮玲珑的厢房,不过多时,里面的灯盏熄灭了,但还能瞧见里面有微弱烛火。
她这儿时留下的阴影,当真是一点没变。
第二日天蒙蒙亮,阮玲珑便被屋外的动静吵醒,一群锦衣卫从前堂搬运着沉重的箱子,向门口方向而去。
阮玲珑也顿时没了睡意,便让云生更衣,依旧是一身翠绿色的鸳鸯戏水婚服,发髻上金簪下的流苏微微晃动,流光溢彩。
云生夸赞道:“帝姬当真是国色天香,难怪太子殿下瞧您时,眼神都不一样了。”
阮玲珑抬手给自己涂上口脂,她昨日倒是没注意到牧逸的神色,随口询问道:“什么眼神?”
云生听帝姬语气,似是生气了,硬着头皮回道:“太子殿下他……应是对帝姬您一见钟情了。”
阮玲珑闻言未再说什么,只是拿起妆奁台上的雀扇。
阮玲珑已不信什么一见钟情日久生情,到头来皆是黄粱一梦。
直到昨日她见到温千楼才知晓,他竟是大兖身居高位的督公。
细细想来也是可笑,自己竟与一个连身份都不肯告知的人眉来眼去。
门外传来说话声,是牧逸与柳如弃。
柳如弃拱手一礼,颔首道:“柳如弃见过太子殿下,督公派属下前来接乐嘉帝姬上马车,不知太子殿下一大早站在帝姬门前,所为何事?”
牧逸心中不悦,一个小小的侍卫竟也敢询问自己的事,淡淡道:“本太子也是来接未来太子妃上马车的,还请柳侍卫回去告知督公一声,便不劳烦他费心了。”
柳如弃他这侍卫当真是难当,“这……”
门“吱嘎”一声从里面打开,云生率先走出向太子见了礼。
阮玲珑手执雀扇半遮清秀容貌,抬脚跨过门槛时,腰间环佩忽然轻撞发出了的响声。
阮玲珑站在牧逸的身侧,开口道:“柳侍卫便莫要难为太子殿下了,本帝姬礼仪宫规没学好,行事冒冒失失的,恐会污了督公的耳目,便不去叨扰督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