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献未理?会,淡淡吩咐:“将母亲和新来的那?个姨娘请进房中,待庄子置办好了,就?送她们去。”
“你?不能这样对我!那?死老太太是故意的!她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我就?说她们怎么?突然这样好说话了,原来是为了挑拨离间……”唐姨妈被几?个人拦着往正?房退,边退边哭,“儿啊,你?不要相信她们,她们是故意的……”
元献并非不知?晓老夫人的算计,可他也实在受不了眼前这两个蠢得要命的人,他甚至一时都说不上哪个叫他更心累一些。
“方才我说的并不是气话,你?这就?去办。”他转身朝玉匣吩咐,“县城还?有事,我得赶回去了。”
玉匣立即道:“少爷您莫恼,老夫人也不想烦着少爷,可夫人她总是这般,老夫人也不好办,若拦得狠了,只怕夫人会闹得更厉害。”
“我知?晓了,你?看好她们就?是。”元献抬步往前。
身后的人已被拦去了房中,可还?在声嘶力竭地喊:“我才是你?母亲,哪儿有母亲不爱自己孩子的呢?你?是被他们伯爵府的人迷惑了啊,他们根本不是真心为你?好,他们就?是想你?以后当了大官儿好帮扶他们,他们将你?扔进那?样偏远的院子里,恨不得要你?时时读书,他们根本就?是真心的!献哥儿!献哥儿!娘知?晓错了!真的知?晓错了……”
他自然知?晓伯爵府不是真心,可他从来不需要真心,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了,伯爵府想从他身上得回报也无可厚非。刘夫人的善心本就?是意外,阮葵更是意外,他不需要更多意外了。
他未敢停留,趁着天黑前,策马出了城门,又是熬了两夜回到宿县,敲开紧闭的城门,狂奔回县衙。
月上中天,荷生?打个哈欠来开门,瞧见他时却?瞪大了眼:“少爷怎的此时回来了?未去徐州吗?”
“她呢?”他未答,直往房中去。
“少夫人早睡下了。”
“这几?日没?什么?人来吧?”
“没?。怎么?了?”
“没?事,你?去歇着吧。”元献进了卧房,瞧见那?张睡颜,心中的巨石放下,握住她的手轻轻吻了又吻。
翌日,阮葵一睁眼,瞧见身旁的人,惊了好一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嗯?”元献也就?去徐州时还?断断续续睡过,从徐州回来的路上几?乎没?有合过眼,这会儿头还?是沉得厉害,沙哑着嗓子道,“昨晚回来的,那?会儿你?睡了,我未喊你?。”
阮葵指尖轻轻碰碰他眼下的乌青:“你?是不是好几?夜没?歇了?”
“嗯。是好久没?歇了。”
“那?你?快睡吧,我不吵你?了。”
“好。”元献闭着眼笑了笑,又睡过去。
阮葵盯着他看了会儿,悄声出了门,小声跟荷生?问话:“他为何这样快就?回来了?徐州那?边是什么?状况?”
“小的也不知?晓,昨晚问过了,少爷没?答。”
“行吧,那?等他醒了我自己问吧。”
“您也别心急,少爷能回来就?证明没?什么?事儿。”
阮葵点点头,轻声进了厨房,盯着丫鬟们做了些元献爱吃的菜,但饭菜都好了,人也不见醒。她悄声进门看过几?眼,见人睡得正?酣,又悄声退出门。
直至傍晚,人醒了,吃了饭,没?来得及说上话,往前面衙门跟人说正?事了,又到晚上,才算是有空闲。
“你?娘没?事吧?”
“没?事,不用担心她。”元献笑着摸摸她的脸,“你?呢?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她摇了摇头:“我还?好。”
“我想你?了。”元献抱住她,“真的很想你?,我也不知?是为何,只要想到你?,我就?会很开心。”
“我也想你?了。”她抿抿唇,试探开口,“献呆子,你?是不是因为我才回徐州来的?”
是,我在意他
元献怔愣一瞬,笑着?看她:“谁跟你说的?”
她握紧他的手:“还能有什么人?你肯定猜得到,你回答我,是不是因为我,你才回徐州的?”
“他如何说的?”
“你回答我。”
“也是也不是。现在轮到妹妹回答我了。”
阮葵瞅他一眼:“你这算是什么回答。”
“原就是如此,我便只能这样回答。”
“荷生说你原本能留在京城当大官的,是因为我不慎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你才不得以?带我回来避难的。”
元献捧着?她的脸,在她脸颊上亲了亲:“不是你招惹的,不怪你。我也不是什么能当大官,荷生他说得过了,当大官哪儿是那样容易的。来这儿确实是为了避难,但也不只是为了你,我做事太?过出挑,恐招惹红眼,来这儿躲躲也挺好。”
“你那段日子特别忙,是在忙这个吗?”
“嗯。”
“你……你这样我心里会很过意不去。”
“为何?我们是夫妻,相互扶持不是应当的吗?”
她避开眼,垂着?头道?:“是要相互扶持,可我没能扶持你什么。”
“怎么没有?我没考上前花的不都是你的嫁妆?你还花钱给我做衣裳做鞋子。”
“可那些不是我挣来的,是我娘她们给我的,我知晓,收了她们的钱就要听她们的话,家里的丫鬟都是用来盯着?我们的,我们家一旦有什么事儿,她们第?一个就知晓了。”
“即使不算这些,你也为我做了很多?。小时候你老?捉些虫子送给我,逗我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