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脑花占据一个小孩子的身体,艾修不觉得这具尸体还能有正常人该有的生长。
“头上的疤痕或许是因为脑花附身才出现的,这种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诡异的伤痕,消掉怎么都比留下更有利。连反转术式都消除不掉,大概率是术式必须要遵从的束缚。
这样,也能解释得通他为什么当初不直接占据我亲近的人的身体接近我了。”
能够接近艾修的,大多是岛上知根知底也熟悉的人,脑袋上忽然顶一道这么显眼的疤又忽然刺杀他,后续可能还要在眸遮的脑袋上再开出同款的疤……
真这样,简直是不把岛上那一只只寿命悠久的妖怪放在眼里。
它只能趁眸遮出岛落单的时候动手,弄这么迂回则是因为他此前藏在人群里藏太好,它找不到只能想办法主动引他来。同时大概是忌惮眸遮的神秘,不确定他真实实力,怕计划失误暴露自己,脑花又做出层层布置。
如果艾修本身的也是个凡的强者,脑花就会当这次只是试探,丢出明面上的神山匙扛锅自己跑掉,谋算等待下次机会。
甚至如果不是鲤伴在暴怒之下正好是竖着劈,只怕即便它判断失误,一番谋划没对艾修造成多大的影响,但脑花自己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有杏斗这个名字顶替所有的罪名,它自己则隐匿在深处,寻找新的机会。
而明确知道正常情况难以杀死艾修,按着脑花展露出的精于谋划的风格,之后要么不动手,要么就是确保万全之后再动手。
“还好。”
艾修真心实意地庆幸,想到自己现在东拼西凑的已经顺出来脑花五六个特征,以后完全可以反过来做针对,情不自禁拍了拍鲤伴的肩膀。
“幸亏你现它的阴谋,这种东西真可怕!”
鲤伴默默点头。
跟羽衣狐有得一拼了。
谋划比羽衣狐还要细致周全许多,某种程度上,是比羽衣狐更加危险。
但这种家伙只有在暗处时候才是最大的毒害。
现在不过是秋后蚂蚱,死掉仅仅是时间。鲤伴眼眸带上冷意。
“你们在讲谁?”
花开院秀元在边缘探出脑袋。
“……占据人类身体的脑花吗?咒术侧的东西,咒灵?”
白衣阴阳师睁圆了眼睛,难得透出茫然。
即便他是难得的天才阴阳师,对这种东西也是不太了解。
咒灵这东西甚至和地狱都不兼容,鬼卒也只能感觉到咒灵存在地方的秽气。生前是咒术师的人只要灵魂脱离了身体,正常情况也都没办法再看清和伤害咒灵。
咒灵也完全拿亡灵没有办法就是了。
艾修苦恼地抿了抿唇:“咒灵大多是没有智慧的,六七百年以来,特殊的也就是两面宿傩一个。而且两面宿傩相比咒灵也更倾向于人类,天生异常和残忍的特殊人类,或是后天某种原因扭曲。
这个脑花能够契合人类的身体,还对咒术那么熟悉,我更倾向它是术式特殊的诅咒师。”
“还有可能和阴阳师有关,基于咒术和阴阳术不兼容,也可能是他对阴阳术有所了解。”花开院秀元给他们做补充。
听阴阳师说起造妖的术,艾修和鲤伴不约而同想到石田家那只妖怪。
有所不同,但两边都是同时涉及咒术和造妖,说相互之间完全没有关系只是巧合……他们是不怎么相信的。
花开院秀元扇子敲了敲手心:“总归,如果那只脑花是此前是人类,他这样的情况就是不正常的,我上报给长官说不定有奇效呢。”
“您是说?”
“寿命已尽却以非正常方式延存于世,这种可是要归属地狱。
可能这么说范围不太明确,但死后意外成为妖怪的,像刚才的那个大山匙不属于这个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