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地咬了她一口。
他第一次这样喜欢一只妖,也这样恨一只妖。
但他终究闭上眼睛,自愿地由着畏消散。
陌生的手在毫无防备的时候搭在肩膀上,狸刑悚然一惊,刚要消散的畏复又被他汇聚起来,睁开眼睛满是杀意地看过去。
“岳父大人?!”
太过熟悉的模样,一瞬间复杂情绪的冲击下狸刑一下子将自己内心深处的称呼喊了出声。
他听到将脸埋在自己胸口的女妖一声轻笑。
“很有意思吗?”
声音并没有刻意提高,浅淡的怒意却彰显。
猫妖瑟缩一下,掩耳盗铃一般不敢抬头,原本竖着蹭在狸刑脖子上的耳朵也一下子耷拉下去。
破碎的心脏转瞬恢复如常,在胸膛里跳动着,就连身上的伤势也好转,因为是强大的妖怪,甚至没有像一般被使用反转术式的人那样留下疤痕。
艾修刚从原型恢复成人形,因为太着急,就随便披了一件长羽织,腰带半系着,必须得一只手扯着才能不走光。
狸刑见到这位一向温和文弱的妖怪显露出这种薄怒冷淡的神色。
嗅着这位‘岳父大人’身上未完全消散的熟悉气息,正是那只刚开打就被他忽略掉的白毛小妖怪。
大脑宕机了一瞬。
狸刑侧头看向那棵未被波及的树,果然原本蹲在上面的小妖怪已经不在。瞬间他明白过来一切,嘴角抽了抽,扯出一个不知该用狰狞还是该用愉悦形容的笑。
但最终归为得意:“樾果然也喜欢我吧!我们这就回四国结婚?!”
艾修:……
他现,他或许真的不太了解妖怪。
带着这种对自我和对世界的怀疑,艾修把同样受伤不轻的樾治好,一言不地破开空间离开。
因为受到的震撼有点大,艾修一时失误竟然直接把门开在鲤伴处理事情的地方。
鲤伴正和滑瓢说着什么,当然也注意到身边忽然开出的门,也不在意,直到一脸恍惚还衣衫不整的艾修进来面色一变,揭过一旁搭着的羽织就给艾修又批了一层。
做完这个动作,鲤伴不用眼看都能察觉到一旁老爹惊诧和打量意味的视线,手指一顿,旋即不在意了。
反正早晚要知道的,看出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滑瓢对自家这小子可是太了解了,若有所思地垂眸,随即如常笑着:“眸遮先生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遇到什么孟浪之徒?”
披着鲤伴衣服的艾修:……
鲤伴面色一黑:“只是变回本体没来得及好好穿衣服而已。”
滑瓢抽了口烟,斜斜地瞟向他,没有多说什么。
艾修尴尬地拢了拢衣服:“抱歉,确实是鲤伴说的这样……是我不该擅自闯入。”
“本来也没什么事,偏偏这小子大惊小怪。”
滑瓢这话一说出口,就见两人肉眼可见地不自在了一瞬,偏偏又不约而同地掩盖。
给自家儿子投了一个‘等着’的眼神,滑瓢飞快地找了个借口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