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瓢安抚地拍拍他们的肩膀:“要相信我啊,你们。”
“不是不相信您……”
只是不够相信艾修。
他们是知道艾修瞬间离开的能力的,到时候他若是起了坏心,当场逃离他们甚至可能都来不及阻拦。至少应该让武力更强一些的干部,比如牛鬼大人跟在身边吧?
“相信我的话,就像我和鲤伴一样相信修吧,这可是好事,修有什么需要你们照做就好。”滑瓢任性妄为不是一两天了,他拍板决定要做的,任谁说都没用。
组里的妖怪对此是无奈又已经习惯。
雪女和鸦天狗再担心也只能配合。
艾修原本以为还有得扯皮,谁想到这么重大的决策就任由领三两句话定下来,又一次涨了见识。
这次反而有些习惯了这种现实与常识背离的感觉。
两个排排躺着准备被挖心的滑头鬼一只比一只淡定。
最差不过死而已,爱人还在地狱等他的滑瓢会怕死吗?
他自娱自乐地腹诽,真这样还免了考试了。
当然这种事是绝对不能说出去的,不然不管是他儿子还是他老伙计们绝对会信,也不想想他怎么会这么不靠谱。
艾修只要还是本人,神智也还清醒,就绝对做不出伤他性命的事,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相比他们的随意,艾修这个主治医生就慎重多了。清心静气好一会,心内反复过着流程,才开始下刀。
因为过分专注他原本黑色的头都一点点变得银白,在周身咒力运转的时候也有妖力凝聚在眼周。
这是为了看得更清楚,更好观察他们的状态。
鲤伴看到艾修的眼睛变得更黑沉,终于透出些妖异来。胸口剧痛传来,他还有空思考艾修对畏的应用。
不算自然转变形态,刚才那种应该就是对畏的应用。
只不过是完全内敛的情况,如果他释放出来说不定就是正常妖怪运用畏的样子。
眼睁睁看着鲤伴的胸膛被剖开,就连奴良滑瓢都紧张起来,在场也就鲤伴自己还有时间想东想西。
不过轮到滑瓢的时候他也没法这么心大了。
他拿着自己被艾修切下的半边心脏,看着艾修并无迟疑地下刀,堪称暴力地破开肌肉组织,掰开肋骨,将奴良滑瓢的胸膛彻底打开,还在侧面开了个口子用来排胸腔里堆积的血水。
甚至有血滴子飞溅到雪丽的脸上,她面色惨白。
相比鲤伴只是一个小创口,滑瓢的完全就是开膛破肚现场。
雪女和鸦天狗努力克制着才没有去阻拦,拼命安慰自己,鲤伴不就被治好了吗?滑瓢一定也可以的。
艾修也不想弄得这么血腥,但他不清楚滑瓢的情况,必须要能看清楚才行,鲤伴的心脏也要尽快移植。只能怎么方便他操作怎么来。好在以前因为治疗经常重伤的咒术师和剑士,多少有些这方面的经验。
先是原本萎缩的血管重新切开从断面生长连接,连接处空出位置,放置上鲤伴的一小半心脏。
艾修和鲤伴屏着呼吸盯着这小半块心脏,直到它缓慢跳动起来,血肉浆膜一点点生长。
艾修松了一口气。
“成功了?”
艾修点点头。
“只是不知道新长出来的心脏是总大将的还是鲤伴你的。”
如果是鲤伴的,那就相当于奴良滑瓢是移植了个心脏,哪怕是他儿子的还是不会完全适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