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的话通通卡在嗓子眼里。
生怕是自己多虑,温廉纤默了几秒钟,才与孟延川碰了杯。
*
这?一顿饭吃得心猿意马。
所幸,没再?欠下人?情债。
隆滨的天气的确让人?头疼,孟延川的车刚驶入主干道,便猝不及防落了一场雨。
整座城市仿佛被一层薄纱笼罩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在细密的雨丝中若隐若现,玻璃幕墙也被雨水冲刷得干净透亮,折射出清清冷冷的光。
作为级别的洋房小区,御月庭正门辉煌气派,入口处的景观广场视野极佳,即便隔着朦胧雨幕,温廉纤也一眼认出了沿途等候的熟悉身影。
是韩佑。
他撑着那把长柄黑伞,面无?表情地?站在雨中。
温廉纤忙唤停车。
彼时?的孟延川也看见了韩佑,他将车缓缓停靠在路边,提议道:“让韩先生上车,我送你们?到单元楼下吧?”
雨势渐小,温廉纤婉拒了他的好意:“我们?一路走?进去就好,不麻烦孟学长了。”
韩佑眼尖,迈开长腿小跑过来,趁妻子开车门之际,先一步将雨伞举过她的头顶,微笑着示意她小心脚下。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不经意间交汇。
韩佑依旧在笑,在温廉纤看不见的角度,凌厉的眼神却像是有?实质的利刃,足以在对?方身上划出一道伤痕。
孟延川佯装没有?读懂那道眼神中的警告意味,反而冲他点点头算是招呼,很刻意地?叮嘱了温廉纤几句,这?才离开。
两人?并肩走?在雨中。
雨滴落在张开的伞面上,时?不时?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一段独属于他们?的旋律。
黑伞不受控制地?向温廉纤那一侧倾斜,半边肩膀被雨水浸湿,男人?却浑然不觉:“晚上吃了什?么?”
“披萨。”
“好吃吗?”
“还行吧。”
温廉纤抬手将碎发挽至耳后,转而问他:“你呢,吃过饭了吗?”
韩佑摇摇头。
单元楼下的自动门开启,韩佑收了伞走?进去,温廉纤紧随其后:“你今天又没有?演出,没给自己做点好吃的?”
他的回答理所当然:“纤纤又不在家?,我懒得弄。”
温廉纤张了张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来一向勤快的竹马也有?“犯懒”的时?候。
电梯停留在四?楼。
昨晚的余温像是藏着火星的草木灰烬,伴随着房门开合的“啪嗒”声?,瞬间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