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话,唇又开始在她脸上游移。
南蓁很快被熟悉的颤栗与悸动占领,眩晕中,下巴被他挑起,更多地转向他。
眼睫轻轻颤了颤,陈厌雾气弥漫的眼映出她迷醉的脸。
他爱死她的沉沦。
即将深入的下一秒,南蓁却突然一僵。
她大力推开他,眼神不自然地退开半步。
抵触犹如洪水猛兽。
陈厌眉目一沉。
“……别闹了,还有东西没收完。”南蓁怕他看出什么,转过身去将折好的衣服抖开又折了一遍。
身后的人视线凝固,深深望着她,“你怎么了?”
她从来逃不过他的眼睛。
“没怎么。”南蓁镇定地将他的行李袋拉好,再回身的时候,她已经整理好了面部表情,若无其事地将行李递给他,“你试试,重不重?”
陈厌神情不变,仍旧是能看穿她的犀利。
他半天不动,南蓁假装自己手酸,“快拿去啊。”
陈厌这才伸手。
接过来,手一松,行李落地。
砰一声。
南蓁惊讶地看着他,“你干嘛?”
“你有事瞒着我。”
他声音冰凉,肯定的语气像发现了什么。
南蓁心头咯噔一下。
“我哪有?”
陈厌的眼神就像探照灯,一寸寸剥开她的皮肤,赤裸地刺入内里。
她害怕这种感觉。
仿佛砧板上的死鱼,还剩最后一口气,等着人在她身上开膛破肚。
南蓁不动声色地别开眼去,“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陈厌。”
“不要试图窥探我,哪怕你能看穿我,也请别显露出来。那样我会觉得你很可怕。”
她第一次如此严肃地对他提出明确要求。
陈厌到底还是少年心性,她强硬起来,他面上的阴沉便开始有龟裂的迹象。
将熄未熄的眸光里,他上前半步,轻轻伸手,压低的声音像是讨好,“我只是不喜欢你有事瞒着我。”
南蓁最听不得他用这种低微的语气跟她说话,只要他露出这样的姿态,她就心软得顾不管他在说什么,她都会无条件答应他。
手腕落在他手里,拇指指腹在她腕间柔软的轻蹭。
陈厌声音又沉又哑,像在撒娇,“南蓁。”
她微怔,僵硬地抽回手来,“我也是有隐私的。”
“难道你每件事都告诉我了吗?”
话音落下,照片上付白薇甜蜜的笑脸闪进脑海。
南蓁深呼吸,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在意,她摇摇头,“算了,不说这个了。”
她从始至终没有去看陈厌的眼睛,自然不知道那里不知何时雾气弥漫,深不见底的幽暗里,足够将她淹没的浓雾在触及她眼角那一丝微妙的失落后又瞬间消散。
陈厌低声说:“如果你想听的话,我什么都会告诉你。”
他语气很轻,柔得像在梦呓。
南蓁没将这话当成一回事,她弯腰捡起地上的行李袋放在床头,“早点休息。”离开了他的房间。
-
隔天一早,南蓁送陈厌出门。
他到底还是听话的。
出门前,他抱了抱她,为昨晚的事跟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