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当即跪地,对着重华殿方向叩首:
“南方千万百姓受灾,儿臣痛心疾首,辗转反侧,此番前去,必定全心全力赈灾,为父皇分忧,为大历分忧!若此行灾情不平,儿臣誓死不归!”
“求父皇恩准!!!”
他说罢,对着重华殿方向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身,转身对宁澈躬身:
“求王叔,恩准!”
有些东西,演一演,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做场戏,让所有人知道,沈殊去赈灾,是他自愿的,并非谁在其中作梗,便罢了。
宁澈身为皇家长辈,还曾出言阻止过,那么日后出了什么岔子,也赖不到旁人头上。
宁澈看着沈殊:
“你可想好了?”
沈殊还是那句话:
“若灾情不平,誓死不归!”
宁澈抬头望了望天,不再多言,转过身走向高台,对着赈灾队伍道:
“启程吧。”
沈殊知道,宁澈这是默认了。
他对着宁澈躬身行礼:“谢王叔恩准。”
说罢,便随着队伍一起往城门外而去。
赈灾的队伍一路出了城,杜黎早已候在城外,因为肩上有伤,不便骑马,他坐了马车。
在看见沈云见出来时,从马车上下来,单膝跪地对着沈云见:
“见过太子殿下。”
沈云见什么都没说,只弯身在他受伤的肩膀上捏了捏,轻声道:
“照顾好七殿下。”
杜黎原本没看见沈殊。
也不知道沈殊今日也在队伍中,闻言心头一颤,整个人神经都绷紧了,喉结动了动。
瘟疫比起战场更可怕,杀人于无形。
杜黎已经不敢揣摩沈云见说话行事的用意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低下头,应了声是。
沈云见站在城门口,将队伍送出了城,远远看着赈灾队伍消失在视线内,这才转身回城,在无人听见的地方,轻声嗤笑。
回去的路上,沈云见独自一人带着两个护卫策马从小路回了宫。
刚一入宫门,便看见了等在宫门内的宁澈。
沈云见从马上下来,将马儿交给身后侍卫,走到宁澈面前。
宁澈抬手替他拢了拢被风吹乱的衣领:
“昨夜可睡了?”
沈云见点头:“回去睡了一个时辰。”
“今日行程匆忙,早膳用了吗?”宁澈又问。
沈云见摇头:“没呢,王叔用了吗?”
宁澈看着沈云见,心里欢喜,说话声音都放轻了几分:
“昭阳殿备好了,等你一起。”
宁澈今日正准备出门时,便收到了东宫来信。
内容很简单,只有两句话。
没头没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