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冬林還記得她,大聲回道:「多著呢,還是和上次一樣?」
明燦想了想,「來四兩吧,多了吃不完。」
趙冬林笑:「得嘞,老妹兒你先坐會,餃子馬上來,菜單給你放桌上,有其他要加的你喊我。」
看著菜單隨便加了兩個菜
沒多會餃子上桌。
明燦像照顧小孩一樣遞過筷子,拿小碟子倒了醋,餃子蘸好夾到對面人的碗裡,「吃吧,熱乎的。」
岑樹夾起來。
放進嘴裡緩慢咀嚼。
明燦吃完一個餃子問:「你多久沒吃東西了?」
岑樹動作稍頓,「忘記了。」
明燦抿唇,猶豫著開口,「那你還記得你什麼時候暈在床邊的嗎?」
岑樹皺眉,似乎是思考了會才說:「我洗了個澡。」
明燦想到林向雪的話,「冷水?」
岑樹聞言沉默不語。
便是默認了。
破案了。
發著高燒洗冷水澡,就是齊天大聖來了都不一定能站著走回花果山,且不說他這等凡人了。
明燦一筷子下去夾起一個餃子,一整個放進嘴裡,嚼幾口咽下去,接著轉頭,「老闆,拿瓶小的二鍋頭。」
趙冬林應聲,「這就來。」
很快。
一瓶二鍋頭放在桌邊。
明燦熟練開蓋,杯子都沒要,直接仰頭對著瓶喝了一口,放下來,她夾了顆花生米。
岑樹低聲問:「你生氣了嗎?」
明燦聞言笑了,反問道:「我為什麼要生氣?」
岑樹不語。
片刻。
他說:「那你不高興嗎?」
明燦剛把花生米咽下去,「嗯。」
岑樹眼皮微動,「因為我嗎?」
明燦看著他,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
岑樹疑惑。
明燦低下了頭,夾起一個餃子放進醋碟子裡,她看著那蘸了醋的餃子,緩聲說:「今天是我媽的忌日。」
她仰起頭。
語氣平靜的仿佛在說別人的故事。
「她自殺了。」
「在你出生的前一年。」
空氣在此刻凝結。
無人開口。
他們都在彼此的眼睛裡看見了一些很遙遠的東西,關於一些不可告人的過去,一些早已消逝的悲痛,和一些欲言又止,於是他們心照不宣地略過了這個話題,當無事發生一樣,沉默著吃完了這一頓餃子。
付完錢。
出門。
明燦想起來說:「gera1d說你爸還在民宿。」
岑樹皺眉,「嗯。」
明燦問:「遺囑要給你嗎?」
岑樹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