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玉姐等人,楚红玉的年纪足以做他阿妈。闻蝉听到耳中却不这麽认为,对他产生新认知,他的红颜知己竟不止一位,他还不如周自秋老实,她绝对不要再跟他们周家的男人有任何牵扯。
闻蝉欲盖弥彰地说一句:「哦,我不是吃醋,只是好奇。」
她几乎将正确答案哺入他口中,可周见蕖又哪里懂女人吃醋?他分不清的。他只知道秦博恩飞回美国度假,探望初恋女友,他不得不到阴气过剩的顶楼坐班,研究新瞄准的做空对象,工作枯燥,与她漫无边际地交谈,滋味似乎不赖。
她的话在他看来无外乎带有管束之意,虽然缺乏合理的身份,他也无拘无束惯了,但至少他目前为止并不反感。
没等周见蕖回话,她办公桌上的那部电话响了,铃声大作,分外吵闹。
周见蕖幽幽开口:「你很忙。」
闻蝉盯着作响的电话,攥紧手机,故作轻松道:「我确实需要去忙工作,先挂了。」
周见蕖并不纠缠,只是提醒她:「明天打给我。」
随後,他先一步挂断电话,闻蝉无计可施。
那是一九九九年的第二天,距离闻蝉的生日还有二十天。
次日,中午刚过,闻蝉频繁看时间,差不多熬到下午三点半,她端坐在办公椅上,拨通周见蕖的电话,像学生完成老师布置的课业。
他接通後还是不讲话,闻蝉便想直接问他,她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滋味,看起来有些不识趣地刨根问底:「所以,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
「解释什麽?」他和她完全不在一个频率,楚红玉,他生母的手帕交,二十年没见过面,乏善可陈。
「你那天明明就是故意让我听到女人的声音。」好像新闻只讲一半,吊人胃口不给痛快。
「不是。」他没那麽无聊,对於无关人士一向不给过多注意,他看着屏幕上清晰的电子航线图,讲他认为的正题,「你今年的生日,交给我。」
他用陈述语气,并非询问。
「什麽?」闻蝉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暗恼他不按常理出牌。
「二十二号。」她的生日,竟还要他来提醒。过去三年,都是周自秋的手笔,高调而无新意,今年总算轮到他。
「不行。」闻蝉卑微地拒绝,又像是欲迎还拒,找不够坚定的藉口,「嘉莉比你还早约我。而且我怎麽可能和你一起过生日?你昏头了。」
「拒绝她。」说到蔡嘉莉,周见蕖想起那位远在美利坚的狐朋狗友,淡漠地说,「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她最好远离秦博恩。」
他鲜有地良善一次,闻蝉却不领情,低声反驳:「你怎麽不让秦博恩远离嘉莉?难道是嘉莉一个人的错?」
他们男人惯是会推卸责任。
两人像护短的父母,为自家孩子产生争执。
周见蕖以坦诚为杀手鐧,直言不讳:「秦博恩有病。」
闻蝉震惊:「他有性病?」那确实要尽早阻拦蔡嘉莉。
「精神疾病。」
闻蝉松一口气:「但他看起来比你正常得多,你可能只差确诊一步……」
他沉默片刻,确定她已开始露出狐狸尾巴,与他半身坦诚相见过後,竟然敢打趣他。
「闻蝉,你不怕我了是不是?」他发问,似乎只是感叹,不需要她的回答,接着说道,「我还有救,他没救了。总之,听我的。」
闻蝉假意顺从:「知道了。我会转告嘉莉,但你知道她那个人,未必肯听得进去。」
他受用,旋即回到刚刚的话题,为她安排好一切:「二十二号零点准时出港的邮轮,只有我们两个。」
航线途径台北丶冲绳,最後折返回来,为期一周。海上私密性高,可以免去一切麻烦,他肯花心思准备惊喜,追求的是低调且有新意,只需要她准时出现。
闻蝉消化他简短两句话所携的信息量,哪有邮轮零点出港?既说只有他们两个,那证明他包下整座邮轮,确实可以保证隐私。但闻蝉有必要好心地提醒他:「海上不安全。」
孤舟浮水,四处无援,她已仁至义尽。
周见蕖并非毫无考量:「我手下有人,他们不会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闻蝉状若无意地发问:「就是上次帮我搬东西的那些人吗?他们看起来路数不正,以前是不是跟过哑豪?」
「我并非黑社会,合法雇用保镖。」他需要提醒她,想要重建黑社会的另有其人,他虽赚黑心钱,却可以保证是正经营收。
闻蝉短暂想起亡夫,继续追问:「你确定他们信得过?」
当然信得过,那个破败的福利院,辱骂声丶哭喊声此起彼伏,像一座鬼屋,孩童时代最早的记忆浮现在脑海,哑豪才是後来者。
他还没说出「确定」二字,闻蝉已委婉开口:「阿良有跟我透露,他小时候在福利院长大……」
他还不想与她说这些,眼下不是合适的时机。他也早就看出来,她并非为他们的安全着想,毕竟她至今没有给他肯定的答覆。
庆幸阿良知道什麽话该讲,什麽话不该讲,没敢议论他的是非,只是见闻蝉亲力亲为做慈善,想起自己幼时经历有感而发,周见蕖不予追究。
他已用尽今日的耐心,这一次闻蝉那边没有电话前来打断,他主动讲结束:「我给你时间考虑,你给我满意的答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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