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澜风忙扶住叶清眠的肩,慌张道:“你切莫激动,你如今有了身孕,要小心身子。”
闻言,叶清眠心头一跳,放在腹部的手也下意识捏紧。
莫非是她晕倒时,玉澜风找太医来看过了?
那他知道孩子的月份吗?叶清眠压着呼吸,试探着探究玉澜风的神色。
玉沉渊不在,就算是鸿门宴她也要护住腹中的孩子。
突然,帐外传来熟悉的声音:“陛下,微臣已熬好药,娘娘若醒了还请尽快用药。”
是江太医!叶清眠呼吸一缓,渗出薄汗的手也松开了。
玉澜风笑着道:“朕喂你。”
叶清眠依旧没给玉澜风好脸色,还是一副心死的模样,他将药喂至嘴边,她才不得已喝了。
待喝完药,见叶清眠还是不展眉头,玉澜风才退让道:“你若怕旁人非议,朕定给你名分,不论是权势地位或是宠爱,朕都给你头一份,不再让你担惊受怕。”
叶清眠满不在乎地笑笑,“陛下,你所说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玉澜风一怔。
叶清眠有道:“陛下今日能护我宠我,明日也能厌我弃我,从前的俞贵妃不就是如此,还有那身怀六甲的贞嫔,不也是如此。陪伴陛下多年又如何,孕育龙嗣又如何,陛下照样想杀就杀。”
叶清眠自嘲地笑了声,“难道我会天真地以为自己与旁人有所不同,陛下会特别珍视我,会与我有情分?”
玉澜风沉默片刻,拉住叶清眠的手保证道:“在朕心中,你与后宫其他妃嫔都要不同,朕这回绝不食言,定会好好爱护你。”
这样的话对叶清眠毫无作用,玉澜风眉峰一蹙,又道:“朕立你为后,你腹中我们的孩儿为储君,可好?”
他又补充道:“皇后乃一国之母,身份贵重,受臣民敬仰,再没有人敢妄议你与你母亲一事,朕亦不会怠慢冷落你。”
叶清眠这才抬眼看他,“陛下当真能做到?”
玉澜风毫不犹豫,“朕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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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元十六年九月廿一,立宁妃为后,其腹中子为储君。
新后骄奢极侈,大肆让皇帝为她修建行宫,增收朝贡,一时朝中怨声四起,藩王蠢蠢欲动。
同年十月十五下元节。
玉沉渊、萧驰野领军突袭皇城,玉澜风大势已去,逃出皇宫,身边只带了叶清眠。
玉澜风带着叶清眠从密道离开,乘上马车逃往城外。
“阿宁莫担心,朕定会护你和孩子周全。”玉澜风拉着叶清眠的手安慰道。
叶清眠笑着回应,“臣妾信您。”
马车行至城外古塔,四面八方传来马蹄声,玉澜风心中暗道不好,忙叫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