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头顶负数的人络绎不绝地来找麻烦,诸非相眼神中带着审视,默默地陪她们玩。
石观音是个恶魔,她的弟子也丝毫不逊色,将花海中扫地的男人们视作玩具,诸非相见惯恶人,见怪不怪,除了感叹一句垃圾只会聚堆以外没有别的想法。
最大的垃圾春风得意回来的那天,诸非相又无辜地呛了她一把,之後连续三天见面,他离开之後石观音的脸色相当难看,漂亮的面容像结了冰一样冷硬。
第五天,诸非相饭里的药量又加大了,似乎是想让诸非相立刻成瘾,跪在地上求她。
诸非相扒拉着饭菜,叹了口气。
第二天他随手拦住一名女弟子,礼貌地借了把剑,从偏僻的院子角落一路向石观音所在的卧室杀了过去。
所过之处尸体遍地,血流成泊。
楚留香等人被曲无容押送进洞府之中时,在闻见罂粟花香之前,先闻见了血腥气。
铺天盖地的血腥气,无孔不入,压过花香,直冲鼻头,连空中扬起的沙尘似乎也变成了红色。
楚留香的鼻子闻不见,但其他人能闻见。曲无容面色一变,冲进其中,其馀人紧随其後,他们从垂首扫地形似木偶扫的男人身边穿过,楚留香和一名青年对上视线,青年眸中有光,似是泪光。
楚留香正待细看,青年别开脸,遮住了他的视线。
入目之景堪称地狱。
常有人说石林洞府有来无回,堪比地狱,此情此景,确实当得此称。举目望去,无一活人,血流遍地。
胡铁花喃喃道:「石观音是发疯了麽。。。。。」
曲无容皱眉:「不是她。」
石观音再怎麽发疯也没有用过剑,她的仇人用剑,她便不喜欢用剑。
楚留香目露问询之意,曲无容无视了他,以尸体为线索,向洞府深处走去。
无一活口,一剑穿心。
做出这些事的人是个年轻人,赤衣染血,笑意盈盈地坐在石观音屋前的台阶上,脸颊丶额头上有飞溅的血迹,他们到时仍在往下淌。
染血的长剑放在他身边,剑尖嘀嗒嘀嗒地往下滴着血。
嘀嗒。
场面一时陷入静谧,似乎只有剑尖血珠滴落的声音。
曲无容瞳孔地震,失声问道:「你会武功?」
诸非相微微一笑:「小僧可没说自己不会武功。」
曲无容扫了眼诸非相身後半掩的房门,问道:「我师父呢?」
诸非相道:「恭喜你,你师父没了。镜子一碎,她就没了。」
楚留香等人听得一头雾水,但曲无容却明白以石观音对自己容貌的重视这种结局不无可能。
曲无容问:「你也要杀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