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就又给陶熙的怒火给添了把柴火,「我揪着不放?你的意思是我还多管闲事了?」
「你特麽搞清楚这里是哪里!老子辛辛苦苦把部落建立起来了,凭什麽你一来就要搞破坏,你既然觉得我不对那就滚!滚远远的!」
沃屠的脸更黑了,眉头拧得更死了,嘴巴刚张开,但陶熙又嘟嘟嘟跟机关枪似的扫射过来,「别跟我说我不懂你们这个原始世界的生存规则,老子愿意累,愿意付出代价,就算有天被教训了老子也认命!我来这里就是凑数的,你也放心,反正我不会拖累你,你还可以尽管嘲笑我。」
沃屠也气了,喉结上下滚动着,嘴唇动了几下但始终张不开嘴,只会用眼睛狠狠盯着人,好像恨不得从陶熙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陶熙却冷着脸不再看他,懒得继续掰扯这种傻逼话题,绕开人就怒气冲冲往前走,要去找被拦在城墙外的那群凶手算帐。
而他一走,兽人们也大号跟屁虫似的黏了上去。在走之前大美还带头瞪了勾川一眼,引得所有兽人跟着效仿,连胆子最小的鼠鼠走之前也要瞪眼。
勾川和几十个战士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被寒风刮得脑子一片空白,看着脸色阴沉得能结冰还浑身冒黑气的少主,谁也不敢贸然上去,只能尴尬地研究地上的雪真白啊。
最终是矗立良久的沃屠自己向外走了,勾川等人才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
都被这麽劈头盖脸喊滚远点了,沃屠是真想狠狠揍陶熙一顿,等解了气直接甩手走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但脑子里想归这麽想,脚却像在地上扎了根一样,怎麽都挪不动。
他非常嫌弃陶熙因为这样的小事不依不饶,但另一方面,他又知道自己这边先有错在先,挑战了陶熙的底线,最後必然有一方压制住另一方才能过下去。
而且沃屠确实觉得自己很冤,他还没可笑到靠欺辱奴隶获得满足的地步。
想到这里,沃屠也怒了,他倒要看看是哪个该死的家伙惹出来的祸,让他凭白被骂。
等他走到城墙那里,陶熙正在指挥兽人们对付人族战士,两方都在互相破口大骂。
这群人的异能水平远比不上天赋异禀的沃屠,一部分只能控制现成的金属,根本不能凭空化出武器,其武力值其实和普通人没有太大区别。
像象熊虎这类皮糙肉厚的,直接跳到人群里去,他们化出来的刀子都不一定能刺破兽皮。
现场乱成一团,陶熙命令弓箭手准备好了,下面的人谁踏出包围圈就会被射死,然後逼着他们交出虐待奴隶的罪魁祸首。
人族战士们怎麽可能听他的,不仅不交出凶手,还非常团结抱成团,叫嚣着骂了更多侮辱兽人们的话。
陶熙已经面无表情了,没有被激到。但城墙上所有兽人们都气得炸毛了,象七还主动说要下去教训那群人类。
抬手直接射出一箭,陶熙射中了下方人群中的一根杂草。於是他把弓弩交给了哑狼,吩咐道:「射那个瘦高个,就是叫得最大声的那个,瞄准他的眉心。」
哑狼点头,刚对准目标还没射呢,结果目标的胸口就被扎出一个大洞,血飈了出来,瘦高个大睁着眼,脸上慢慢浮现出恐惧,整个人往後倒了下去。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後齐齐看向沃屠,陶熙也是。
沃屠冷淡地扫了尸体一眼,脸上有戾气浮动,因为他刚好听见了瘦高个肖想陶熙的话,这样的人自然死不足惜。
血一直从尸体的洞上流出来,人群懵懵地抬头,等看清了沃屠的脸,才猛地一下惊醒了,全都不约而同跪在了地上。
他们的动作还非常统一,上半身贴在地上,屁股高高撅起,脸埋在胳膊里。好似已经这样跪过成百上千次了。
陶熙本来想自己立威来着,但发现他再怎麽想方设法杀对方的锐气,实际效果却还比不上沃屠这杀神往那儿一站。
他叽叽歪歪半天让把凶手交出来没人听。沃屠下去後眼也不眨地割了两个人头,再审问时,那群人就立刻哆哆嗦嗦地划分阵营把罪魁祸首们推出来了。
那被推出来的二十多个人喊着饶命,还有直接吓尿的,沃屠依然眼皮动也不动把人给噶了。
也有两个勇气可嘉的,临死前拼命反抗了一下,终於在沃屠身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
陶熙眼睁睁看着城墙下发生的一切,对这个狠人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连兽人们也全都哑巴了,面露敬畏。
站在一圈尸体里,沃屠对地上跪着的人说:「我已经够仁慈了,你们最好不要再逼我动手。」
勾川带头行了跪拜礼,还感谢了沃屠宽容大度放过了他们。
纵然陶熙已经很了解耳肚城的威名,但看见这群人的自我洗脑,还有骨子里的奴性,他还是很震惊。连沃屠都是仁慈的主,那城里其他贵族得黑暗成什麽样啊。
老天爷对他还是好的,幸亏没有穿成个奴隶,不然真成到此一游了。
心里这麽吐槽了一下,他还是趁热打铁,当着所有人的面强调部落规则,不许强奸抢劫,不许近亲结合,可以切磋但不能聚众斗殴等。
来了他的地盘,这群人就必须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没得商量。
至於沃屠,他看见这个杀神朝自己走了过来,心里很复杂。让黑虎和狐火处理剩下的事,他不想看着那些尸体,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