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在谈?
他转头,还没来得及看清什麽,就对上沈野有些复杂的视线。
「……怎麽了?」为什麽这样看着他?
沈野摆摆手,「困就睡吧。」
也不指望他去玩任涵带来的机子了。
瞿川确实还惦记着机子,但不是现在。
外面温度能把江烤乾,左右陆渊澄还要段时间才能回来,到了日落时分打光的要求也少了,他还有很多时间能研究。
何况……
什麽白平衡感光度ISO……网上找的和课上听的都天花乱坠,不真正长期和一台机子磨合,他永远无法领会到其中的区别。
他就像刚盖过桶底的水,连晃荡的资格都没有。
江边驿站里几人七扭八拐地睡了一片,等陆渊澄走进店里的时候,第一眼都没能找到人。
他伸手,想先把妹妹叫起来。
手伸出去半道转了个弯,拍到瞿川肩头。
「起来了。」
瞿川眼睛睁大的时候圆溜溜的,眉峰走向却利,鼻头微圆,唇形倒是不圆了,睡梦中抿起的样子像是含了片花瓣,唇色很甜。
他皱着眉,颊边陷下去,一脚踹了出去,「别烦。」
瞿川口齿清晰,说话的架势堪比霸王,头一歪就又陷入熟睡。
陆渊澄手在空中僵了几秒,开始笑。
江入松是死猪中最警醒的那只,抹着嘴角一骨碌坐起来。
「哥,你好了?」
「嗯。」陆渊澄坐在沙发扶手上,点头。
「那……」江入松视线在他手上转了几圈,确定他除了人什麽都没带来,「怎麽说?」
陆渊澄两手一摊,不以为意,「开了药,我让他寄回家了。」
「开什麽药?」斜刺里插进来一个声音,兄妹两俱是一抖,朝着声源看去。
瞿川後脑勺的头发有些乱,眼睛半睁不睁,还在缓冲。
「怎麽,」他眯着眼看向陆渊澄,「你晒伤去医院了?」
「辛苦辛苦。」瞿川像模像样地朝他一鞠躬。
江入松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麽。
瞿川起床气重,但从来没这样胡乱刺过人,如果刺的对象换成任涵就不一样了,明显是玩笑话。
对着陆渊澄……双方都明白其中的含义。
瞿川说完,发现周遭静了。
他知道自己失言,却也没多少後悔。
从第一次见面时他就看对方不顺眼,更别提这次先是迟到後是中场走人。
陆渊澄是他们请来的模特,是同事,而非什麽赶来救场於是一切需要迁就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