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引起了别人的不满,钟文宣不悦道:“什么叫青睐?魔族是什么好东西?被他们盯上叫倒霉!”
孟阳也道:“太子殿下,您这话说的,让我们如何放心把身家性命交给你?”
太子不慎在意地扣着手指:“我说不说这话,也没人把身家性命交给我,既然各自筹谋,就别往我头上戴高帽,万一败了,岂不是由我背黑锅?”
“你!”钟文宣气道,“你如此心态,如何与我们一起抵御魔族。”
“呵,”太子冷笑,“眼下境况各位心里清楚,远在盛京的朝堂之上各有各的谋划,我们边境之地的小朝堂何尝不是,既心从未齐过,又何来的一起?不如早早降了,一了百了。”
“你!无耻!”
“这种话也说得出口,枉费百姓信任!”
“我就说,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怎会在意他人死活。”
“他爹白死了,生了这样一个东西!”
正厅内,左一言右一语,魔族还未如何,矛头先对准了自己人。
钟书玉心惊,魔族刚冲破封印时人手不够,她与周荪在医馆治病救人,不曾了解过什么,隐约记得,那时由太子主持大局,一切井然有序,怎么一个月不见,事情发展成了这样?
她不愿相信那些人评价太子的话,若他真不在意百姓死活,又怎会放下盛京的荣华富贵,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待就是几年。
魔神出世,但凡有点钱,有点人脉,全举家搬迁至盛京,远离此处,唯独他带着人,带着私库来了此处,又怎能算得上枉费信任?
其他人不知晓便罢了,正厅内的众人一路走来亲眼看着,还不够清楚吗?
钟书玉往前一步,正欲说些什么,被一个翠绿的人影挡住视线。
许久未见的曦沐道:“走吧,这儿乌烟瘴气的,烦人的很,我带你出去,正巧看看你身体可有异常。”
“等下,我先……”
曦沐不顾她的反对,与韩云州一左一右,把人带了出去。
她刚从魔神身边离开,确实该好好检查检查,免得遗漏了什么来不及救治。至于太子,不着急,今日之情景,已经上演过无数次。
皇帝薨世,皇室不复存在的消息刚一传来,原本坚不可摧的墙,便生出了裂缝。这儿终究不是他们的地盘,在他们到来之前,早有了盘根错节的巨大根系。
之前因他是太子,众人听命于他,现在他的太子之名形同虚设,大胆一点想,魔族的事了结,他们这里任何人都有机会成为新的皇室,新的帝王。
巨大的权力摆在面前,谁能不动心?
与其扶持前朝太子,不如扶持一个自己的王,待有一天他荣登皇位,他们这些旧部便是开国元勋,荣华富贵信手拈来。
不出十天,太子的权力被架空,由几个面和心不和的人分走。太子带来的人很多,早在一开始化作燃料,阻挡了魔族,这才害得他孤立无援,成了这般模样。
有时他也后悔当初太过尽心尽力,可谁又能透过时光,预知到以后的事。这一切他不曾经历过,没有任何先例可寻,在迷雾中摸索着前进,不摔死就不错了,怎可能一点错都不犯。
幸好,太子想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