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兄,赎金是他交的。」
沈秋白对人民公仆躬身道谢,警察同志也冲着沈秋白微笑摆手,继续做笔录。
吴怡然凑到沈秋白身边,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他:「沈哥,吃点吧,魏凡交代我买的。给我跑了三四条街才买到。」
手上递过来的是一个还温着的糯米饭团,看着红褐褐的,咬下去咸辣适口,冒出些花生米,折耳根和榨菜丝来。
沈秋白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们交谈,几口就把那饭团吃乾净,空荡的胃有了些食物进去,缓和不少。
他把塑胶袋丢进垃圾桶,在他们的交谈声中,走到一旁坐着享受着此刻内心的平静,顺便掏手机看看是否有这两天浑浑噩噩漏过的重要消息。
被顶上来的最新消息,是司湛的,问他在哪。
沈秋白实话实说。
【在云南。】
不知道是刚巧碰到司湛休息时间还是怎麽的,几乎刚发出去就看见页面顶部的「正在输入……」,马上对面就回了一句:
【什麽时候回北京?】
沈秋白瞟了一眼病床上看起来已然龙*虎猛的魏凡,怕司湛是等急了钱的事。
【明天吧。】
【好。】
那边三位同志做完记录,把他们叫到了一起。
「我们会尽快将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感谢你们提供的信息。後续追回赎金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不用太担心。」
沈秋白点点头,心里明白这六百多万基本回不来。微笑着将他们送出病房後,魏凡就问他:「这麽多钱,你怎麽凑齐的?」
「先跟朋友借的。」
「朋友?」魏凡一脸狐疑,忽然想到了个人,语气严肃起来,「这麽有钱的朋友,不会是曹不修吧?他逼你做什麽了?」
「你放心,不是他,也没人逼我做什麽。我那朋友性格正直,家里面挺有钱的,不过也得尽快还上。」司湛慷慨解囊,自己不能叫好人寒心,还得看看怎麽能快一些还掉这笔巨款。
「回头我把房子卖了,你拿去还钱。」魏凡想也没想就开了口,似乎早就准备好要这麽做。
沈秋白给他脑袋上拍了一掌:「老师的房子不能卖,钱的事我会解决。你出院是先回北京,还是继续在这拍?」
魏凡「哎哟」一声,怪他下手没轻没重:「拍完再回去了。师兄你下手太重,我还是病人呢!」
「那就好好躺着,养病。」沈秋白从饮水机里给他接了热水,放在床头柜上,一副要动手照顾他的模样。
魏凡忽然觉得浑身上下哪都疼,和吴怡然对视一眼,两人都看明白了对方眼里的意思:不行!不能让沈秋白留在这!真信他会照顾人还不如信纪录片能赚一个亿。
「师兄,你什麽时候回去?哎,那个耳温套不能丢。」
沈秋白正收拾床头柜抽屉里的垃圾,闻言把手上的塑料小袋子放回去:「明天吧。」
作者有话说:
回去之後可就要「还债」啦~周四见!
第19章不生气我继续了
第二天一早,沈秋白就被吴怡然塞上大巴车,给赶回了北京。
他在这边的确没派上什麽用场。
昨天傍晚不过去领个饭路过护士站,就把值班小护士撩了个五迷三道。往常只有一个人来给魏凡换药量体温,当晚居然来了三个。
沈秋白站在一旁看魏凡换药,那纱布揭下来後额头上是个十公分长的口子,已缝了针。
他丝毫不愧疚昨天按伤口的行为,跟护士聊得火热,没几句就把人逗笑了,让护士姐姐们多多照顾自己师弟。
而当事人本人,沈秋白口中弱不经风的师弟魏凡正被消毒药水疼得皱眉,耳边还得听沈秋白在那跟护士们开怀闲谈,救命之恩早被他抛之脑後,只想快点把这尊大佛送走。
沈秋白回到北京的住所已是晚上十点。
连轴转了几天,情绪也大起大落,他躺靠在沙发上只觉得浑身疲乏胀痛,脑袋一片空白,习惯性伸手摸了摸茶几下的隔层,当然什麽也没摸到。
他停药近两年,这间房里再没有能让他吞下去就能安心等入眠的依赖品。
空洞的脑子转了几圈,想起了司湛的信息。
沈秋白没有继续躺下去,而是站起身,搭着扶手上了楼。
二楼的格局一目了然,楼梯上去一边是卫生间,另一边是朝南的房间。
沈秋白打开房门,从床头柜的档案袋中,抽出了一个红色的本子。他拍了拍红本的封面,那上面其实并没有什麽灰尘——这是沈秋白父母给他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东西,他自然保存的很好。
这套房子产证面积有180平,但不在什麽一二线城市,所以拢共也就值个二百来万。父母离世至今一直空置着,沈秋白并没有出租出售的打算。
他把产证拿下楼,放在茶几上,就见一旁的手机亮了起来,有个陌生号码给他打来电话,同时客厅大门传来了两响轻叩。
叩击在门上的力道是沈秋白陌生的,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有几分诡秘。
他等了一会,敲门声没有再响起,手机却在沉寂了三四秒後,再次震动起来,依旧是刚才的陌生号码。
「喂,哪位?」
对面的声音带了些笑意:「是我,司湛。」
沈秋白没细想为什麽司湛会有自己的手机号,目光随着这句话,下意识落在了刚刚被自己拿出来的红色产证上,应了一声:「嗯。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