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粼粼而过,车轮压路发出咕噜噜声。天愈发冷了,寒风吹在脸上,刀子一样割得脸颊生疼。
叶楚悦裹紧身上的披风,哈出一口热气。书法比试后,她忽记起明日翼国还有最后一项武试。
其一是比试力量,男女悬殊过大,她不可强试,思来想去,未找到合适的人选。
行至偏僻的巷口,冷风卷起车帘,飘来一阵细微的低吟声,苍老无比。她微微皱眉,示意车夫停车。
掀开窗帘,一个赤脚的老头蜷缩在路边,面容憔悴,酒槽鼻上布满红肿的疤,一双豆大的小眼扫视过路的行人,四处张望。
他身穿件破旧紫色袍子,袖袍尾部长着鳞片似的,在阳光反射下闪烁,胸前戴串银质项链,下尾点缀几个云纹小铃铛,倒从未见过。
“发生了何事?”叶楚悦出声问道。
老伯抬头,目光触及叶楚悦那张艳丽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低下了头,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有些窘迫。
干瘦的身形宛如骨架在寒风中颤抖,似一吹就散。
许是别处的难民投奔,她回头吩咐车夫:“李叔,你去车上取些干粮和水来。”
李叔应声而去,不一会儿,捧着几个馒头和一壶清水回到了马车旁。叶楚悦接过,递给老头。“老人家,先吃点吧。”
老头抖手接过馒头,眼中似泪光闪烁。
“小姑娘,你真是好个人。”他边吃边感激地说着,“比我那个徒弟好多了,学了点手艺就把师父给踹咯。当什么锦城公子哥,哪有跟着老夫学厉害。”
原来是寻人来的,叶楚悦心神一动,开口问,“可还记得他叫什么?”
老头摇了摇头,神色黯然,“都过去七八年了,只是他眼皮上有颗红痣,模样倒是悄,要不是老夫及时出手,他啊……早病死了。”
听他所言之人,叶楚悦总觉有些熟悉。
她在锦城识得的人不算多,还都是些有脸面的,但这会却是想不起来。
悬殊
◎眼见风大了,她朝李叔轻咳一声。
“老人家若不嫌弃,……◎
眼见风大了,她朝李叔轻咳一声。
“老人家若不嫌弃,不若去附近的极隐寺一避。那里虽还在修缮,但总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等寒风一过,再做打算也不迟。”
上次守住沛洲得胜,战乱后的流民无处安置。
叶皇便下令叫各地方寺庙施粥收留,以平定民心。除去锦城的宁安寺香火正旺,荒废的几座寺庙皆已开始修补。
老头却笑呵呵摆摆手,“哈哈哈,没想到能碰到这般合眼缘的人,也不枉来锦城一趟,你且把手伸出来。”
叶楚悦刚把手伸出车帘,却被另一只手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