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德这些年表现的纯孝,在林六爷找上门来时,派人将祖母幽禁在正熙堂,显得可笑至极。
秋泠推开门,看了眼门外的仆妇,再看了看春和,一下子就明了。
「和她们置气作甚?姑娘没几月,便要嫁入侯府。」
她转眼又瞧见放在桌上的红色绸缎,「婚仪时间紧,姑娘不若先绣盖头,这护膝让我与春和替您做。」
通常成婚的盖头,是由新嫁娘绣的,一针一线,都代表着新婚女子的娇羞和对婚後生活的期盼。
楚盛窈瞟了眼红绸,推拒道:「还差一点儿就绣好了,不急。」
「姑娘不急,瞧着褚世子倒是急得很,早早定下日期,就等着您过府呢。」秋泠打趣道。
姑娘的婚事,那是再好不过了,除开镇国侯府的威严,褚世子本人可是才华横溢,恪瑾守礼,六元及第,京都不少女子都为之倾慕。
楚盛窈眸子低垂,耳廓泛着红,女子对婚事本就是羞涩的,尤其是她终於要离开楚府这座牢笼了。
「三妹妹摊上好婚事,瞧瞧这院子,我竟瞧不出,原是个庶女的院子。」
楚盛萱人未至,声先到,等走近後,打量着楚盛窈的房间。
屋内确实多了不少的好物,窗边榻上燃着的香炉原先不过是瓷的,如今却换成了瑞兽镶金三足玉香炉,屋里的桌椅原先有些破旧,如今也换成了新的。
便是楚盛窈半倚的这张榻,也是新打的,用的还是檀木,最里面的床幔,用的是丝绸,飘逸又透气。
楚盛窈放下护膝,行了一礼,「二姐姐。」
楚盛萱本意是来示好的,可瞧着这些,也憋不出个笑脸,话里都是酸气,「谁家庶女有你过的这般滋润,倒是走了狗屎运,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当真以为嫁过去便成了世子夫人,未来侯府主母了。
京都谁人不知,褚世子娶你不过是因那故去的老太傅,你名声那般差,侯府人怎会容你,怕是嫁过去,也挨不了多久便惨遭休弃。」
越说,楚盛萱便觉得便是如此了。
心中的妒意也散了几分,自顾自坐下,「都是姐妹,到那时,我还是会接济一二的。不过在那之前,三妹妹平日里若参加宴会,可将我叫上,以免你小家子气,丢了侯府的脸面,我在,也好给你提点提点,免得早早的被厌弃赶出府。」她也可曾此机会,觅的佳婿。
「二姐姐说的是。」楚盛窈捡起护膝,继续绣了起来。
楚盛萱没了耐心,瞧她的样子,也没有看出到底听没听的进去,见她没搭理她,让身边的丫鬟,将赵夫人准备的糕点放下,气冲冲的走了。
秋泠安抚道:「二姑娘说话一向如此,姑娘您不必放在心上。世子定会瞧见您的好,不会被外面谣言所影响的。」
可楚盛窈手忽然被针扎了下,手指一痛,脑子也清醒了,褚昭先後多次瞧见,她与不同的男子接触。
恐在他心中,她怕就如同京都谣传的那般。
她脸唰的一下白了,这桩婚事来的离谱,褚昭娶她,必定也非他所愿。
镇国侯府众人,态度又是如何?总归不会是好的,怕亦会遭遇诸多。
走一步看一步,他若敬她,她亦然,做好自己本分便是了。
时间过得极快,有镇国侯府在,京都的流言少了许多,楚盛窈不是待在府里待嫁,便是去正熙堂陪着老夫人。
近些时日,老夫人瞧着消瘦了些,除了苦夏还有忧虑楚盛窈的婚事。
一入侯门深似海,她本是侯府出生,里面的门道多着!
亦後悔,当初该强硬的定下褚司清与楚盛窈的事儿。
可惜褚司清在听闻楚盛窈定亲的事儿,乘船南下经商。
褚昭虽有不世之才,可不像能做个好夫君的模样。
她到底希望楚盛窈日後过的顺遂,有个知冷暖的人常相伴。
「日後李嬷嬷便跟着你吧!」老夫人强忍住哽咽,「有她在,我也放心些。」
李嬷嬷为人妥帖,跟随老夫人几十年,听老夫人说过候府的事儿,对镇国侯府的情况也有一定的了解,她能帮楚盛窈的不多了,日後的路,得靠她自己走了。
楚盛窈哑了嗓子忍住哭腔,只点了点头,妥帖的替老夫人将护膝穿上,最後实在忍不住,靠着她膝盖哭了起来。
她是多不孝,要祖母替她操这麽多心。
自定亲後,镇国侯府便再没传出什麽声响来,直到八月十五楚盛窈的及笄礼。
因与镇国侯府有了姻亲缘故,来的人极多,皆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默默的寻找着镇国侯府人的身影,许久都未瞧到,还当是自己找的不仔细,便是他们将眼睛瞪瞎了。
此刻的楚府确实没有镇国侯府的人。
楚明德脸上无光,也得打起精神招呼好客人。
好在及笄礼将要开始时,褚昭和其妹褚清溪才姗姗来迟
众人打量着,也只是瞧见这两人,并没有镇国侯府其他人的身影。
褚*清溪相貌上佳,待人接物如沐春风,与京都多数女子交好。
可谓楚盛窈有多少流言,这位褚府姑娘身上便有多少赞誉。
她面含笑,一身竖领对襟长衫并绣金丝滚边云肩更显温婉,稍稍落後褚昭一步,见了众人时,停住脚步,向楚明德规矩的行了晚辈礼,半点儿没有京都贵女的骄纵,瞧不起人的模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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