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七偏过头:「不曾生姑娘的气,只是见姑娘以身犯险,有些焦急罢了。」
林昭昭咧嘴一笑:「我就说嘛,我丁哥一百多岁的人了,跟我一个小丫头较什麽劲,你看看,我住进来三日了,不但连汗毛都没有少一根,还为自己捞了座大佛做靠山,你就放心吧。」
「你捞来的这座,未必是座大佛,是座凶神也未可知,方才听你们俩的对话,既明派同镇抚司之间似有血仇,你如今同镇抚司的人混在一处,来日叫他知道了你的身份,是敌是友,可就不好说了。」
林昭昭竖起一根食指,在丁二七的脸前轻轻一挥:「我师父常说,人死债消,既明派的前尘往事,不应该成为我身上的负担,镇抚司的人,也是奉皇命行事,这事并非是他们个人的过错,我就是要寻仇,也寻不到他们头上。
自然,对於他们来说,我也是一样,当初骧国南下,帐应该算在萧行这个叛贼头上,我师祖错信了人,也以命相抵,了此血债,这麽多年过去了,既明派的江湖地位早已不同往日,面对这麽一个小门小户,镇抚司又何必痛打落水狗。」
丁二七闻言失笑:「怎麽有人把自己比作落水狗的。」
「落水狗怎麽了,这落水狗难道就没有上岸的一天?我林昭昭这一生,没有什麽重振师门的宏图大志,但也绝不会给既明派丢人,我活着一日,就行一日的好事,或许有那麽些人,因为我做过的事,提起既明派时,想到的不是既明派曾追随萧行,做了他叛国的同党,而是惩恶扬善,行侠仗义。」
说这段话时,林昭昭的眼里是亮闪闪的,这就是生和希望迸发出的光芒,丁二七没能控制住自己,伸手捻了一个诀,婚书的魂火在林昭昭头顶燃起,丁二七的手向林昭昭处一带,带出了她的生魂,他把手轻轻的放在林昭昭的头上,顺着她的长发,抚过她的头顶。
林昭昭还来不及反应,就叫丁二七逼着魂魄离体,她正要与丁二七算帐,一抬头却对上丁二七的眼睛。
在这双眼睛里,林昭昭看见了什麽呢?是亲昵丶呵护丶和快要溢出来的一腔柔情。
只是这一眼,林昭昭本来就在嘴边的诘问都已经忘了个乾净,只是丁二七揉了揉她的头发後,却再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丁二七一时忘情,手上的动作比脑子要快,如今反应过来,正不知如何收场,他虽是死魂,但也虚长了林昭昭百馀岁,再怎麽迟钝,他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对林昭昭,这是动了情了。
林昭昭见丁二七不动,想着这麽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正欲开口打破僵局,话还没说出口,丁二七又是一掌,将她送回了肉身之中。
不仅如此,就连丁二七本人,也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好你个丁二七,从前还装得像个正人君子,一口一个「在下唐突」,如今长本事了,要本姑娘魂魄离体就离体,要送回来就送回来是不是,你有本事别给我玩消失,你如今戏弄我,等有朝一日本姑娘死了,一天锤你一次!」
「什麽死不死的,别说这不吉利的话。」
丁二七虽然出言,却仍旧不肯现身。
「是个好汉就别给我藏头露尾的,快把本姑娘的魂魄送出去,我今天不让你知道知道本姑娘的厉害,我就不姓林!」
这回,丁二七连声音都不肯再出了。
第26章
白清知道,以师父他老人家的面子,只要往不孤山送信,哪怕卓凡身为武林盟主,也少不得卖青羊谷几分薄面,但他没想到的是,卓凡竟真会对蔷薇楼的案子如此上心。
卓凡在收到老谷主的信後,当即召集江湖中五大门派,齐聚不孤山,商议对策,这其中甚至包括了霍玲所在的天门山一派,几位门主究竟在不孤山上商讨了些什麽虽不得而知,但是三日之後,卓凡以武林盟主之名,要求各门派彻查门中女弟子下落,并派出队伍前往京城蔷薇楼的消息,倒是在江湖上引起不小的震动。
蔷薇楼面世已有五年之久,从名不见经传的青楼暗馆,倒如今名动南骧的骧国第一楼,没听说过蔷薇楼的人,细数整个南骧,只怕也是寥寥无几。
如今卓凡闹出这麽大的阵仗,是要公然与蔷薇楼叫板,若换了从前,白清恐怕会想当然地以为,卓凡既然身在武林盟主的位置上,必然有凡人所不能及的侠义心情,出这个头也是理所应当。
可是他如今已是青羊谷的谷主,愈发明白,身居高位的人,若要有所行动,必定处处谨慎,唯恐牵一发而动全身,卓凡难道就真因为老谷主一封信,就剑指与江湖丶朝堂都牵连极广的蔷薇楼?
此事必有蹊跷。
白皎此时还在京城之中,等到卓凡派出去的人进了京,小师妹难保要站在风口浪尖上,思来想去,白清还是派出了谷中身手数一数二的卢笛丶卢笙两兄妹进京,交代他们无论如何也要保证白皎的安危。
这次进京的队伍中,倒不全是不孤山的人,五大门派都各出了一定的人手。这五大门派,即南方光明寺丶东方云辉阁丶西方天门山丶北方绯斋,以及当今武林盟主卓凡所带领的不孤山,他们是南骧武林之中,最具影响力的五大门派,而如今江湖上提起的有名有姓的人物,也多半都出身於五大门派之中。
结合白皎提供的线索,和霍玲的自认,长明州衙门中的女尸,就是天门山中的女弟子,也正因如此,这次进京讨伐蔷薇楼,正是以天门山女尸作为由头,以免出师无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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