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的确有好多年没来了,这里的植物肆意生长,没人剪修,已经高到快可以堪比身高了,连公园狭窄的小道都已经有了植物的蔓延,只是还好,没有太多。
风清踩着地下乱七八糟的植物进去,拐几条弯来到一条小溪旁,月光的照耀下溪水又黑又混浊,这里也没有灯,只能凭感觉摸索着前进。
不过风清来过,记得小溪的路。到地方後,周围密密麻麻的植物混合味和小溪的酸臭味混在一起,极其难闻,让他不禁掩了掩口鼻。
装作浑不在意的将钱袋里的银票拿出来,手指停留在上面摩挲几秒,後转身,不带犹豫的将一小沓银票挥手洒出。银票在空中飘飘转转了几下,落在小溪中被水淹没。
这些钱,少说得用好多次拿命任务才辛苦攒出来的,不是风清无情。他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当时看到这一些钱,心里顿时有些怒气。
这人还真是说走就走,说留就留,随意至极。
……
又到了自已常住的那家客栈,擦着头发才出来,就看到床柜上响起了一串陌生电话,旁边还标了私密两个字。
看着这串电话,他总觉得好像见过,但也记不清了。
将擦拭的头巾放下,走过去按了接听键。
「喂?」风清先出声。
对面静了两秒,「是我。」语气很哑,中气不足,仔细听还带着虚弱。
这个声音……难不成是当今家主?
他记得,自从两年前一名杀手残忍杀害林家主位夺位後,一直以来销声匿迹,连人姓氏名谁都未知。只秘密给自已打过一通电话,意思大概是让自已看好银迟。
风清顿时心一紧,喉结滚了滚语气略显谦卑的问道:「家主可有什麽事?」
「咳咳咳魁现在怎麽样了?」翎琛咳嗽几声,声音像薄荷的清凉般道。
果然,又是问银迟的。他这一问,也证实了风清的猜测,难道楠哥他们之前猜测是正确的……
可家主之位除非杀手们之间竞争夺取,不可传位,魁,他也有这方面的想法吗?
不再细想,风清语气稍轻答道:「大伤小伤他都挨过,不过每次都能逃过一劫,如今没事。」
顿了一下,又道:「发的那个A级任务,倒是给他带去不小的麻烦。」
翎琛正靠在沾着血的木台上,台下一片血水浓浓,听此,神色暗沉了一下,眼里更红了些,嘴角勾抹出一点狂癫的笑,模样好似一头要吞人的红狮子。
小迟,师父替你去除了一切你未来继位後必须要对付的麻烦,这几年来,师父一直都在铲除後患,却忽略了你那边的情况。
师父不是故意的,小迟……
「找出来,告诉我。」
风清听着,那边的声音明显带了一丝怒,他眯了眯眼,回复「好」。
滴——电话挂断。
眉头又皱起了些,听说继任家主不得擅自插手杀手与杀手之间的事,除非他们犯禁,否则就是家主触犯犯历代老祖的规矩,执行所定不轻饶。
这次上任的家主,他……说的如此轻巧……风清想着,晃了晃自已的脑子,算了算了,这些问题想起来头大,做个自由自在的悠闲小道人不好吗?
话说,自已明天是不是应该去一下落惠的家里,带点东西过去感谢一下她的救命之恩……
可一想到那时在茅屋里的情景,风清的耳尖又不自觉抹出一点红。感受到耳尖上的热意,风清不自觉轻捏了下自已的耳尖,後才发觉自已在干什麽,把脸也惹的红了些……
黑暗暗的路上,银迟招手拦截了下车夫,只是没想到那麽晚还有人拉车,坐上给了钱後,车夫像是来了精神似的,猛地拉着车往前奔着。
许是夜间有些凉快,车夫拉车快了不少,阵阵稍凉的风吹打在少年的额头。抬头看这月色,还能看到繁星点点,忽隐忽现。
可还是有些好奇,问道:「这麽晚了,你还在这等活吗?」
车夫边换手拉边用自已身上穿的粗布擦着汗,喘着气粗声答道:「没办法,得有钱呀!老婆孩子回家等着我每天兜里的几个子呢,没钱日子没法过!唉。」
银迟望着车夫汗流浃背的身影,心里也跟着轻叹息一声,像是在叹息自已的命运,又像是在为他人叹息。
第13章戏房碰撞
须臾,不到十分钟隐隐约约便可以看到似海市蜃楼的灯光,灯火辉煌。
距离几米,银迟便叫车夫停了下来,自已向前走去。在夜中,那里的繁热景象反倒更衬的火树银花起来。
楼房表面装修也大气,雕梁画栋,雍容华贵,怪不得说是有钱人家肆意潇洒的地方,果真名不虚传。
他将帽子往下压了压,露下只能看到一个淡粉的薄唇,感受这繁华夜景中的微妙视线。多年经验判断,有人暗中监视着这座房子,或者说,这座戏房中的人。
但这次断不可莽撞,不知对方手上是否有枪,但应该在这有一段时间了,所以不一定是来杀自已的,现在去探都多不便,只能等会儿见机行事。
古木色偏四方门前,两名穿着艳红色长衫的修身女子嫣然的笑着,保养白嫩的手招呼着客人,推他们往里面走去,朱红色的唇笑意不止。
颇为宏观的是,偌大的楼房前一辆辆价值不菲的黑色轿车排列有序的停放在两边,中间留出一条颇宽的路道,热闹果真没有减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