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少时给师父吹过无数次听,在这一块,师父却比楠楠姐严格的多,必须要勤加练习,吹得极准才行。
翎琛曾经还教过他一曲,後来师父说那是他唯一会吹的一曲。
後来,师父不见後,他很少再吹了,偶尔也会吹,那是希望师父听到笛声後,会知道自已还在活着,还在等他。
那时他还有挺多听众的……
但现在他还是会吹给师父听,他会经常吹,师父在远方一定能听到。
一定能听到的……
苦笑过後,银迟眼眸下垂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笑道了句:「洺无暗,过几天你来不来喝酒?」
就在城南,那边有的酒馆已经开始开张了。
银迟不经常喝酒,但他喜欢喝,可师父总管着他,不让他喝,不过他也很听师父的话,所以少喝,偷偷的喝。
可是师父,现在你管不了我了啊……
管管我也挺好的。
後身後低低的声音开口回复,带点倦意:「巧了,我本就打算去。」
「那四天後吧。」
他们背道而行,往自已要去的路越行越远。
这几天,银迟没做什麽别的事,安稳了几天,夜里白天的时候都能听到断断续续的长笛鸣,连连续续的有人已经开始不满了,但因为害怕那人的气息,连嘀咕也不敢说。
那个坐在墓前的人很少说话,一坐就是一天,没事就仿佛在自言自语说话,然後又拿起他那笛子吹起来。
有几个傻小孩不懂事,竟然还跑到杀王身边几米外对那个一动不动的人低声嚷嚷,「那是啥呀,他手里那个东西?」
「不知道,但是会响,可他吹的我感觉好难听。」
「我听不懂。」
「唉,我也听不懂,就感觉挺吵的。」
几个小孩叽叽喳喳的讲着,被守在墓前的人一个眼神吓跑了。
他们当然听不懂,这是师父教他的那个曲子,师父能听懂。
可是现在,好像没有能听懂的人了……
没有了……
这几天杀王几乎是油盐不进,反正他也不觉得饿,就是觉得一个人有些难耐,好像真正体会到了什麽叫做孤独。
虽然这几年差不多已经习惯,但心里还是感到很空缺。
四天後
城南靠近第三条街拐角处,里面早已人声沸腾了,许多老生都在里面大声喝着说着,喝的满脸油红,拍桌大笑,激情澎湃,好似是他们活下来後的喜悦,街市上多多少少终於恢复了些人往,有些人迹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