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无暗看着那双眼睛里的平静,又带着水的波澜的湿润,一时被他这个问题弄的陷入了深思。
他不信佛,但这种感觉,他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也有。
也许前世缘未了吧。
「银迟一个低沉又有点哑音的声音道,银迟却被他这一声叫回了思绪,垂眸看他,眼里清澈的可以映出他的轮廓。
「我困了。」话里有点笑意,躺着的人俊俏的脸上也涌现倦意。
银迟应了声,将点着的烛台火吹灭。
黑暗中,床边凹陷了一点,银迟脱掉鞋子轻脚上床,两人隔得都有些远,银迟头枕着胳膊背对着他,又在想入非非。
不经几分钟,他又唤道,「洺无暗。」
几秒,才有个低音很沉的回覆,「嗯?」
「我们是不是朋友?」
夜中,洺无暗动了下睫毛,又垂下去,闷沉道:「是吧。」
朋友这个词,他一生都没怎麽注意过,他认为不需要朋友,因为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
不过仔细一想,杀王算是自已第一个朋友。
「那幅画,我不看了。」
「睡了。」
快速说完这两句话後,另一边的人便没了动静,洺无暗听到这话神情却顿了下,动了动嘴,又闭回去,没再说话。
也是,他也应该知道了。
没法给他看。
不过过几天,等一切安排妥当的时候,再画一幅吧。
只是深夜的时候,掌心突然碰到一个温热的东西,城内入秋时冷的快,给的被褥又有点薄,让银迟不由自主的抓住了那个东西,终於让手掌感到丝丝暖意。
紧皱的眉头好像才平下,陷入了深度睡眠。
而那个东西好像也没抗拒,直到似乎快天亮时,太阳又快渐渐冒起,才让房间内不这麽冷,而那个东西早已从他掌心离开。
姿势侧躺的人睁开惺忪朦胧的眼睛时,往那边看一眼,早已没了人影。
但手掌的馀温好像还在。
这才想起昨天晚上自已做了什麽,头又往被子里面埋埋,耳根冒了点红。
可能酒真的喝多了,一起身腹里一阵反胃,银迟掌心抵在嘴前忍住,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白。
往旁边的柜台上一看,似乎有一个长方形的东西,应该是手机。
他走过去拿起感受了下,这个应该不是他原先的那个。
解开後,模糊的字迹印在他眼前。他想不到谁会送手机给自已,毕竟手机於现在来说,肯定很贵,有的人苦了一辈子都买不到一个手机。
不过看见那个名字,他就知道了。
他送给自已这个东西,通讯录里也仅有他一个名字……
思虑过三後,他又瞄到放在桌上凉透了的一碗东西,又拿起闻了闻。
好像是……醒酒汤